,不料,房门忽然先一步被打开了,惊得离忧后退了两步,做出防备的姿态。对于常年遭到暗杀的他来说,这已经是身体的本能反应了。
“主人!”房间里面走出来两个身长八尺、铜铃大眼的男子,很是壮硕却又不夸张,更甚者感觉平平无奇,普通的不能再普通了,这两个人的五官面容长得极其相似,看起来像是兄弟两个。
“赵全赵周,你们可有什么发现?”离忧放下了戒备,走进了房间,那两个大高个随即将门给关了起来。二楼已经被清空检查过了,没什么问题,下面也有人把守着,这里是他们盘踞的地盘,不会有问题。
“按照主人吩咐的,那个齐舒已经从秦妈妈处出来之后我们一直在盯着,发现她竟然被广寒王宁泽拉上了蓬船,在船上秘密待了许久,然后到了暮春酒馆来吃酒等人。
等到的是齐萝,属下打听过了,是齐家的庶女,齐舒的二妹妹,然后几人一道去逛街,齐舒去算卦,而广寒王和齐萝则是去了情人桥上看诗会,看样子是齐舒有意撮合二人也说不定。
后来就是用舞龙舞狮的队伍分散了齐舒跟丫鬟,漆红从中策应,主人得以与那齐舒交涉,不知主人可有什么发现?
在主人离去后,广寒王似乎是不死心又带着齐舒去了浅草湖边赏河灯,属下以为广寒王宁泽心系晴明郡主齐舒,但观齐舒郡主好似并无此意。”最后一句汇报的赵全略微迟疑了下说道。
离忧的心思微动,指尖在桌子上微微敲了敲,似乎有所触动。
“主人,我哥哥说的大致不差,您认为晴明郡主堪用吗?”赵周看了眼赵全犹疑不定的说道,他有些想不通,为什么主人不从朝野大官下手,而是从赵国辛辛苦苦赶来首先关注的却是这个晴明郡主。
“此事还容再议一议,不急,若是那广寒王真的心系此女子且用情至深的话,的确可以做突破口。”
素闻这魏国广寒王乃是当世少有的青年才俊,面貌温润儒雅举止风度翩翩,品行更是没话说,尚未婚配也无填房,唯一亲近的就是这齐门舒女,说还是因为太子的缘故,今日看来怕不是情根深重,不若怎会如此?
“主人何时归国?老主人心急如焚召您回去。”赵全接着说道。
“暂时无法抽身,我不在外,他们又如何派人寻我诛杀?你们这段时间严查赵国进出境的,务必小心隐蔽。我暂居魏国继续寻贤纳才,招揽有用之士。”
赵周急道:“怎可如此?主人本就容貌过人,恐引起争端,女子势单力薄如何使得?不行不行。”
“我意已决不必多问,暮春酒馆的主人也该有所动作了,金钱诱惑有余,诚意不足乃是大忌,如此定会影响计划的实施,如今秦国修鳞养爪、齐国虎视眈眈、魏国蒸蒸日上,只有我赵国内忧外患还在止步不前,教我如何能安的下心?”
赵娉婷,私自号离忧公子,取自“风飒飒兮木萧萧,思公子兮徒离忧。”乃是赵国国君赵恒之女,年方二十尚未婚配,国君赵恒下旨道全国的青年才俊通过参加科举考试,从中择一人嫁女,武者从武举考试,文武不限,且无限期,此举全国轰动。
据说这赵娉婷乃是天人之姿,凡人难以企及,因而求取者四海之内皆有。
“主人,三思!”赵全还是觉得放她一个人在这里实在是不稳妥,在赵国境内还有完备的人手,来到魏国本身带的人不多,差遣出去办事的剩下来的就更少了,饶是主人武艺高强,也难免双拳难敌四手,何况若有偷袭之辈就更是防不胜防了。
“出去!”赵娉婷冷声道。
赵全见主人发怒也就不敢再说些什么了,只好跟着赵周一起出去,然后将门给仔细带上,心中不免哀叹一声主人太执拗,到底是女子多了些意气用事啊。
看到门给带上了,赵娉婷方才走到床边,屋子里只燃了一盏明烛,光线有些昏暗,窗户糊的纸密不透风,映衬不出里外两面。
将手中一直持着的斗篷放到了床上,将半面遮蔽之物也给取下来,是张巴掌大的铜质面具,上面刻画成恶鬼显露獠牙的图案,在轻颤的烛火照耀下,显得有些可怖。
而面具下的脸,却是是天差地别,凤眼半弯藏琥珀、一双似喜非喜含情目,两弯似蹙非蹙笼烟眉,一枝红艳露凝香,道是芙蓉不及美人妆。说非群玉山头见,会向瑶台月下逢。说的就应该是这般模样吧。
赵娉婷端坐在床边的身子不自觉的侧躺了下来,皓腕凝霜,体态轻盈柔美,神情却若白雪冷艳,将外面披着的衣服都解了下来,纱账放下来,眼前忽然就更暗了一层。
今日才奔波到此,却有这番遭遇,想着那个眼角有痣的女子,长相倒是也不算太差,虽然与他相比还有些差距。
众里寻他千百度,蓦然回首,她会是他寻的她吗?会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