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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漆红不敢!”
赵娉婷盯着她看了半天没有说话,眼看着她快撑不住了,也默然将手头的一个东西丢到了她的面前。是个布绣的玩偶,模样半旧半新,是个女娃。
墨竹连忙将她抓起来,然后放在自己的衣袖上蹭了蹭,将沾到的灰尘给拍掉。
“记住你叫什么,这个东西交给齐舒,就说我做生意的时候在外面买的,让她仔细收好。”
“是,主人。”墨竹战战兢兢地说道,然后慢慢站起身来,将玩偶仔细放在了手心里收好,然后躬身退了下去。
今天公主算是给了她一个警告放了她一码,不然要是公主真的生气定然是不会轻饶了她。她也应该看清楚自己现在所处的位置。
齐舒在外面的马车等了许久,但是墨竹都没出来,不由得有些疑惑是不是发生什么事情了,就想着让绿橘去看看是怎么回事。
绿橘应声刚准备掀开马车的帘子下去,结果墨竹倒是先一步推开帘子进来了。
“不好意思小姐,娉婷姑娘找了好一会儿才找到,有些耽搁了。”
齐舒点了点头道:“进来坐好,车夫可以赶车了。”
外面候着的马车夫得了令,甩起马鞭,驱使马车赶回尚书府。
墨竹和绿橘各自坐在齐舒的一变,齐舒凝视着自己的指尖发呆,口子还没有好,稍微用力还是有点疼。
绿橘倒是耐不住了,侧过头来问墨竹道:“哎,墨竹,那个小姐让你拿什么东西给小姐啊?”齐舒也侧过头去看,对啊,说是拿东西,那怎么没看见的拿的东西呢?
“小姐,东西在这里。”墨竹无奈就从怀里将那个主人递给她的布绣的玩偶给拿了出来,递给了齐舒。
有点意外怎么会是这个东西,齐舒有些奇怪。
女布偶娃娃,花布袄,脸上有两坨有些明显的红晕,有点像年画娃娃,胖胖的圆脸,白嫩的手指含在嘴巴里,憨态可掬,讨人喜欢。
“小姐你喜欢这个啊?我以前的家里邻居小孩都有这个,原来找了半天就这么个破布娃娃啊?真没意思。”绿橘呶了呶嘴,又坐正了,对这个不感兴趣。
“嗯,蛮喜欢的。”齐舒将它摊在自己的掌心,仔细端详。
而墨竹只是凝视着齐舒的样子没有说话,半晌忽然发问道:“小姐是个什么样的人?”
原本嘴角含笑看着这娃娃的齐舒,偏头看了眼墨竹,然后沉吟了一会儿道:“无趣的人。”
……
无趣的人,在齐舒她自己的眼里看来,她就是无趣的人。
一路马车护送齐舒回府,青天白日里,又是谁敢再胆大妄为的出手呢?齐府都已经报官了,这件事已经交给官府处理了。
只是很多人都没想通这晴明郡主到底是得罪了谁?竟然会如此心狠手辣买凶杀人!
买凶杀人?!你问买凶杀人是谁传出来的,自然是有心人特意传出来。如果不是买凶杀人,那便是有人私养死侍,那又是谁敢挑衅魏国的律法而行此呢?
魏国的律法分明,一旦发现少梁城里哪家豢养死侍这种东西,轻则抄家流放,重则满门斩首,正是因为律法严明,所以很多言官谏官才敢在朝堂上直言不讳,抨击时人时政,晚上回家睡觉的时候才能睡个安稳觉,不至于什么时候就被害了。
如今,死侍的出现代表着少梁城里有人违反了这条律法了,一时朝堂之上风声鹤唳,以往虽然也是战战兢兢,但是从未明白出现过此事,此时明明白白死侍已经躺在官府里的验尸台上了,还不够说明什么吗?
不少大臣已经上书要求彻查此事,毕竟有损天子威严、有违魏国律法、有害国家社稷,不查,怎么能说得过去?
部分胆小怕死的文官已经在翻查过去呈上去的讽喻文章,看看得罪的人到底有哪几家,万一要是被害死了,冤有头债有主,以后后代子孙要是想报仇了,也不至于找不到人不是。
虽然朝堂里的气氛十分紧张,但是对于有些人来说,这并没有什么好担心的。
明面上制订的律法,倘若真的人人遵守,这国家早就是政治清明、海清河晏了,凡事不能只看表面,有些东西只是压下了,不掀开来,不代表就不存在。私下里豢养死侍来自保或者除掉对手的人大有人在,只不过从来做的不留痕迹罢了。
偌大的少梁城,日日进出多少人?又有多少人就那样悄无声息的消失了?天子城下埋着尸山骨海,不只是在战时。宁泽冷眼看着朝堂上有些乱糟糟的大臣们,就连陛下也是一脸的不耐烦。
“陛下,臣有事启奏!”一位老臣带头跪了下来。
“陛下!”
“陛下!”
……
此起彼伏的声音,都在呼唤着坐在最高位上的那位,乞求他能为群臣作主,还惶惶的人群一颗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