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又将罪恶的手迅速伸向了福达圆滚滚的肚子,又偷摸了一把,然后脚底抹油跑掉了。宁四也不傻怕,被牵连也赶忙追逐宁二而去。
气得福达管家在后面大骂道:“你个兔崽子!有种回来!”拼命的冲着宁二和宁四离去的方向叫嚣道,这两个,实在是欺人太甚。
回答福达的只有一地月光清辉,黑暗的夜幕,以及微颤的树枝头。
越想越气,福达管家就想去敲书房的门,但是白胖短粗的手指还没碰到门板就忍不住瑟缩了一下收了回来,还是别吧,里面的更加不好惹,他还是老老实实给王爷站岗吧,这样也不负先主的嘱托。
书房里再次陷入了寂静,静的有些渗人。
宁泽坐在桌案前,看着案上的公文发呆,脑袋里一片空白,不知道该怎么做才好,颇有些束手无策。也就是每每遇到齐舒的事情才会显得很是愚钝。
想他宁泽,在朝堂上谈笑间掌控局势,在朝堂下挥笔时解决疑难,何曾有什么难题难倒过他?偏生遇上个女子就如同几岁孩童一般。
行事杂乱无章、思虑不知所措、喜欢皆形于色,完全不知该如何是好。
难!难!难!红颜祸水,古人诚不欺我也!诚不欺我!她都躲我!
想到那次看她对上眼神的时候,她竟然毫不犹豫的就躲了过去,毫不犹豫!冷漠无情!
宁泽心里又控诉又委屈,简直莫名其妙。何况那次真的不怪他,都是药的错。
不行,他要去找齐舒说个清楚,不然他怎么也咽不下这口气。
“王爷,您要是想去,现在去的话不合适,齐府肯定戒严了!您老翻墙头影响不好!”福达好像知道宁泽在想什么似的,推开门露出个脑袋冲着书案的方向说道。
宁泽心口一滞,被堵的说不出话来。
福达缩了回去,他担心自家王爷一时想不开要去找齐舒,这时候齐府正是靶心,多少道利箭等着王爷哪里知道?
听见书房里没回应没动静,福达又有点不放心。
悄悄推开门准备再进言两句,不了,手刚扒在门上准备打开的时候,门倒是先一步开了。
“继续。”
福达瞬间脑门冒冷汗,面对宁泽无情的逼视,不由得有些瑟缩。
“不不不,王爷聪明绝顶,奴才不敢指手画脚,不敢不敢。”其实,当局者迷旁观者清,福达的心里跟明镜似的自家王爷只要遇到了那齐家姑娘的事情,立马就变得跟无知幼童一般。
温柔乡、英雄冢啊!
“你说不说?”宁泽最讨厌这个时候福达跟他卖关子,明明在其他正事方面从不会来询问他的意见,只有在他不擅长的地方,宁泽才勉强接受福达的意见,这滑头就爱吊着他。
“王爷,现在齐姑娘在夜间肯定是不会出来了,您要是想跟她说的上话,不若去求求太子殿下?”
很多时候宁泽不方便出面的地方大多是依仗姬南或者是其他人从中转圜,这次若是按照以往的习惯,宁泽必定是要借着旁人来传达自己的关心。
提到太子姬南,宁泽就知道福达是什么意思了。
很简单,太子姬南和齐家舒女的关系一直要好,倘若邀请或者是前往齐家那便是极好的。
“我就不能自己去?”
“倘若您已经做好准备向全天下昭示您看上了齐家舒女,并且对方不会因此举厌恶您,那王爷自然可以前去。”
“可是我并不知道她的态度如何?况且也已经隐忍太久,不想再等了。”宁泽觉得自己忍了那么多年,也很憋屈。
“那王爷做好准备了吗?做好向齐姑娘表明心迹的准备,做好面对来自各方的压力以及齐姑娘即将面对的未知险境?想必您也明白,不必自欺欺人,这次齐姑娘到底缘何会遭此无妄之灾?”
“顾忌太多不踏出尝试,怎知她愿不愿意与我共同面对?”宁泽不愿面对那些,尽管他知道这次明明就是姬雪做的,还幻想是不是其他人有所图谋与他无关。
福达越说脸色越严肃,圆胖的身子挤了进来,原本带着笑意的眼神也变得深邃起来。宁泽是他从小看到他的,他在想什么福达都一清二楚,但正是因为如此福达才会更加的谨慎。
“依老奴愚见,齐姑娘此时顶多对您有些爱慕之意,可并未真正爱慕您,若王爷放手一搏,要么感动对方,成就一桩姻缘,要么,前事尽付诸东流!?王爷三思啊!”
福达是过来人,从齐舒对待宁泽的态度来看,如风中弱花,摇摇欲坠,这乃是豪赌之举。
“我明知前途未卜,险恶环伺,仅有一心日月可昭!”宁泽轻呼了口气,然后看着面前圆润白胖的福达一字一句的说道:“吾唯她不娶矣”
庭院里的春花今夜落了几瓣,始不知是春风乍起,或是开花结果之时将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