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停下之后才主动上前将老妪给扶了起来,让人带到了一边。毕竟是个意外,好在人没事。
例行公事般的询问了一句,听到马车夫说无事,宁泽也就没有再关心,让旁边的随行的奴才去安顿好那个老妪,然后一行人继续行街。
费家的马车,为什么不是齐家的马车呢?要是齐家的马车该有多好?英雄救美?宁泽摇了摇头,示意自己想太多,哪有那么巧。
外面久久没有传来声音,就在费慈安还在犹豫的时候,马车再一次缓缓的动了起来。
但是费慈安却有些耐不住了,这是怎么回事?就这两句?
“等等!”捂着发痛的胳膊,费慈安扶着车厢壁慢慢的往外面走。
听到小姐的呼唤,车夫也是不由自主的停了下来,刚刚那么大动静,估计惹得小姐不高兴了。
“是,小姐,有什么吩咐?”马车夫从车上跳了下来站到旁边,低垂着头,一副受罚的模样。
“刚刚那位是谁?”
“哦!刚刚那位时广寒王,宁泽王爷呢。”马车夫恭敬的回答道,就在刚才发生意外的时候,马车夫不是没有听到道路两旁的窃窃私语,所以刚刚他也是自报家门说马车是费府的。
“他说了什么?”
“王爷只问我们没事吧?”
“没了?”
“没了。”
“他可知道这是费府的马车,里面是我?”
“这个,小姐,我已经跟王爷说了,这是费府的马车,但是里面是你我倒是没有说。”
“嗯……走吧。”转身捂着胳膊回到了马车里顺手放下了帘子,第一次觉得这马车帘子竟也如此的碍事呢。他不知道里面坐的人是她,要是知道呢?要是知道又会如何呢?
费慈安坐回了原位,抱着自己受伤的胳膊,有些入神的想着……
我本将心向明月,奈何明月照沟渠。
费慈安回到了府中之后便开始动手写密函。
这密函自然是要交给姬雪公主的,表面上她说的轻飘飘的,但是实际上姬雪公主是给了她两个选择,要么放弃高家,要么利用高家。
那么判断的依据是什么,这就要看费慈安自己了。如果她猜的没错的话,姬雪定然是派遣了人来跟着她的,眼看着她进入了高府去找高若琪。
从高府出来之后,若是她丝毫没有动静,那么在姬雪眼里是否就意味着她费慈安是跟高若琪通风报信,那么也就意味着费家一衣带水,不可用。
所以,无论如何,费慈安都必须给姬雪一个回馈。
“公主殿下亲启,费慈安敬上。
知晓公主对费、高两家情深义重,费慈安也是甘愿为公主肝脑涂地在所不惜,今日宫中匆匆交谈不过半日,深感备受荣恩。
兹高家之女高若琪嫁予太子为侧妃之事,慈安已经于下午亲自上门而去,乃与高若琪深谈了一次的,略有所得。
实不相瞒,若琪确有攀宠之心,且贪生怕死,故在我一番软硬兼施之下,方才愿意为公主效力。
私以为,此人不堪可用之人,一面两心,不牢靠。
还望公主明鉴。
慈安敬上。”
以上内容就是费慈安回府中之后,几番思虑写下的密函,并且连夜派人悄悄送入宫中,递到姬雪那里。
思来想去,费慈安还是觉得实话实话比较好,就她的感受以及对高若琪的了解,她私底下定然会是不服气的,并且也没那么好说话。
今日不过是畏惧公主真的对她下手所采取的缓兵之计,估计她还是会觉得自己进入太子府之后有人保的了她罢了,未免太天真了。
皇族的浑水不是每个人都能蹚的。
眼下陛下正值壮年,太子殿下的继位之期遥遥无期,况且开国乃是女帝,姬雪公主又是长得最像开国女帝的那位,陛下又十分宠爱姬雪,若公主有了争储之心,那还真的说不好是鹿死谁手。
所以,这也是为什么费家至今没有明确站队的原因。
但是,眼下费慈安却感觉到局势已经开始变得有些微妙了起来?
不管姬南太子殿下知不知道高家高若琪是公主的人,但是某种程度上来,他都是已经动了公主的人,而且如此匆促的娶侧妃,莫不是有什么特殊的缘由?
不管怎么样,高若琪这枚棋子像是被人撵着先走了一步,可是这剩下来的步子该怎么走?费慈安也是难以捉摸的透。
不仅仅是时局的问题,就连她若是出嫁了,该又会是的花落谁家?父亲虽然说是给她找个好人家,想必必定是有所助益费家的。
高若琪嫁给了太子,她会嫁给某个王公贵族,而齐舒呢?她是否又能够抢的过已经开始露出水面的姬雪公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