舟车劳顿了三日多,齐舒也终是到了江南的婆母家中,江南市镇边上的一处豪华庭院。
说实话,虽然齐舒是被邀请来作客的,但是齐舒怎么想怎么觉得有些奇怪,但是这奇怪之处她又说不出来。
齐舒到的时候是中午,原本前一天夜里已经到了江南了,但是先在市镇里住了一夜,略作修整,毕竟风尘仆仆的来到这里,如果灰头土脸的就去见人,也实在不是齐舒的性格。
所以在江南市镇呆的一晚,墨竹和绿橘都是侍卫带着出去逛街,而齐舒则是待在住宿的地方铺纸写信保平安。
先是给齐府去了一封家书,然后再给宁泽写一封平安信,这是齐舒离开之前跟宁泽约定好的事情,当然也是宁泽强迫她的。
江南的风景十分好,处处生机盎然,绿意满满,就连一路上遇到的那些江水湖水都是十分清澈,偶遇的行人果树都是十分让人惊喜。
齐舒在路上遇见了一个老伯,还攀谈了几句,她将这件事给写进了给宁泽的信中。
那是齐舒出发第二日的时候。
四月维夏,天气已经是有些炎热,让人有些耐不住,中午的时候路过一处茶摊,很简单的一根竹竿,竿头绑了一张白色破旧的布,用三根小竹条固定了起来,上书:茶就这么光秃秃,也没个什么装饰。
旁边摆了一张四四方方的矮木桌,两条小长凳,还有两三个矮木墩子,十分简陋。至于桌上的茶壶还有茶碗,都是那种粗瓷碗,个别的还缺了口子,看起来十分的劣质。茶桌旁边还有个特别特别随意的灶台,就像是石头垒起来的,上面有锅炉在烧水,烧水的是个穿着粗布麻衣的老头子。
众侍卫看到这处小茶摊自然不会多看两眼,更不会说是停下来歇脚什么的。
但是恰好一路上齐舒撩着帘子欣赏着窗外的景色,侍从告诉她他们已经到了江南的境内,此处已然是江南的好风光了。
齐舒的心情也跟着是一路繁花似锦。
“日头不小了,歇歇脚吧,已经行了许久了。”齐舒对着身边的绿橘说道,示意她去传达下全部的人都停下来休息的意思。
因为人多东西也多,所以齐舒她们没过多久就会让全部的人都休息休息不用那么劳累,毕竟不着急,慢慢走,旅途本身就舟车劳顿,万一要是歇息不好,众人未免心中也会生出些怨愤之意,所以这点齐舒倒是想的很明白。
紧赶慢赶两天的路程也硬是被拖到了三日多。
“老伯,卖茶吗?”下了马车的齐舒对这个在此偏僻之处卖茶的老伯十分感兴趣,虽然须发皆白背脊有些佝偻的样子,但是神情清朗,眼光锐利精明,对视上他的眼神便觉此人不俗。
“卖。”略微有些苍老沙哑的声音。
“如何卖?多少钱一碗?”
“随意。“
“随意是多少?”
“看着给。”
“看着是多少?”
“你看值多少给多少。”
“我看不值钱,您这粗瓷茶碗,水煮沸了不知道放的又是什么茶叶,若是不好喝怎么办?”
“你这女娃娃,成心跟我作对?爱喝不喝!”
嗬,还有点脾气!齐舒说的正起劲,但是却别墨竹给拉到了旁边,示意如果齐舒想要喝茶的话他们有备茶水,无须问这老伯。
“我观这老者十分有趣,不若就随意聊聊。”齐舒拍了拍墨竹的手,示意她自己心中有数,不用担心,转而又回头去逗弄这老者了。
“我说老伯,若是我觉得这茶不好喝,是否您还得倒贴我钱?”齐舒又跑到了老伯的身边,也不管是不是将衣物弄脏了,就坐到了老伯也坐着那条长凳上,看着他烧水煮茶。
“你这娃娃好生无赖,瞧着你带了这么多的丫鬟仆从,怎么,一口水都喝不起?还要跑到我这里刁难我,安的什么心?”老伯虽然说归说,但是却只是用眼角的余光看齐舒,并没有正眼看齐舒。
“路过的都很喝的你的茶水,我如何喝不得?”
“这是给贫苦百姓喝的,看样子你是哪家豪门家的小姐,喝这等粗茶做什么?”
“有道是来者皆是客,我既坐在了你的茶铺上,那便是你的客,与其他的人有何不同?”
“并无不同。”
“所以,你这茶摊,既无明码标价,也没说像我此类的人不能喝,所以我如何不能同你讨论一番?”
“迂腐,我没空理你,走开走开。”老伯被齐舒缠的烦了,便开始撵人,他只不过是突发奇想在此处搭个茶摊喝喝茶,怎么还遇上这种人?
“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既无山川也无河流,道路两旁的杂草生的有人高了,殊不知老伯是从何而来?”
“从何而来关你什么事?喝你的茶,闭嘴!”老伯不耐的挥挥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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