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来了也不耽误,立马叫人把大夫喊进来给齐舒看看,看她的身体有没有什么问题。
这个老大夫是胡尚从市镇里特地请来的,在当地颇有些名气,医术也不错人也信得过。宁泽见他仔细给齐舒看诊不由得也是心急如焚。
“大夫,如何?”
张大夫看着宁泽的模样气度不凡,又是胡县令请过来的人,估计身份不简单,但是他也没敢多想,老老实实的把齐舒的症状给说清楚了。
倒是也没什么大碍,短期的饥饿缺水,以及睡眠的缺乏使得齐舒看起来格外的疲乏,所以这两天主要是好好修养多进食补足就可以了,当然不是一下子补,首先还是从清淡的开始。
“还有一点就是病人好像受了什么很大的刺激,一时没有反应过来,以至于现在显得十分呆板和笨拙。”
宁泽知道齐舒应该是受了什么不小的刺激,也不敢惊动她,只是请大夫开些清心安神的药,让齐舒晚上能睡的舒服点。
让丫鬟陪着大夫去抓药,其他的官兵都守在门口保卫着宁泽的安全,以及防范要抓的这位重大罪犯齐舒。胡尚则是在外面积极待命。
“不在,这里。”不知道过了什么时候,齐舒哑着嗓子说道。
听到怀里的齐舒说话了,宁泽自然是无比惊喜,也是考虑到可能齐舒在这里经历了什么极其可怕的事情,以至于她有意识的时候就立刻说要离开这里。
手掌轻轻摸了摸齐舒脸颊,正有些近乎心定下来的叹息,怀里的人好好健在,没有什么比这个更值得安慰的了。
微微感受到了手上的一点湿意,宁泽到齐舒闭着眼睛落泪,落到了他的掌上,也灼痛了他的心,无论如何,他绝对会弄清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齐舒究竟是遭受了什么样的对待。
他的齐舒,他放在心尖尖上的人,就这么几天不在身边竟然遭受了如此的对待,离了少梁果真就是护佑不到她了吗?看来他真的要把齐舒给拴在身上了。
听从齐舒的话不在毛府多做停留,直接将她抱起登上马车前往江南的市镇,明日等到福达他们来了再将剩下的事情给处理掉,将毛家的人给处理掉。
到底是什么狗东西,竟然敢这样无法无天?要是他来的迟了些,齐舒会不会同那些坑道里面的白骨一般,将永远的沉睡在那里。
现在想来,那些坑道里面的白骨都是人骨,来源定然是极其不简单的,这件事情必须要彻查!
宁泽带着齐舒到了市镇里面之后,立刻住进了胡尚安排的宿店里面。说是全市镇最好的宿店了。因为齐舒半点不肯离开宁泽,宁泽要办什么事情也是死死的拽着他,不让他走。
所以宁泽无法,只得到哪里都带着齐舒,或牵着手,或背着她,或抱着她。
有时候宁泽想想自己都觉得好笑,以往齐舒好好的时候他可是一点儿都碰不到她,更别说像现在这般亲密无间了。
晚上甚至都要睡一张床,一张床!
这事宁泽想来是想都不敢想的,只能是让屋里的烛火都是点燃着的,然后守着齐舒,齐舒到现在都没有睁开过眼睛,一直紧紧闭着。
宁泽自然也不会逼迫她,现在齐舒的样子令他十分的担忧,只能顺着齐舒来。至于晚上陪床的时候,宁泽想的是等齐舒睡了之后他再休息。
可是,真正等到了休息的时候,齐舒却是翻来覆去的怎么也睡不着了,不知道在干什么,不知道在想什么,不知道要干什么。
紧张、焦躁、敏感、惶恐、不安。
只有拼命扯着宁泽的衣服的时候才能充分感觉到是格外的安心,紧紧蹭着宁泽的衣袖,让宁泽颇有点哭笑不得。
从毛家出来的时候就已经是下午了,他们再赶到了市镇上也已经是晚上了,等他们到了店家的时候就更晚了,可是齐舒却没有丁点儿入睡的迹象。
可是大夫说了,齐舒明明是缺乏休息的,可是还是不能很好的休息,晚上熬得安神的药宁泽喂给齐舒的时候齐舒也没有愿意喝。
宁泽也无法,只得就这么干坐在床边,想着这家名为凤凰轩的酒楼,这房间里的摆设这床铺可能并不是特别好,齐舒不喜欢也不习惯。
仔细凝视着床上侧躺着蜷缩在一起的齐舒,表情十分的痛苦,手上使的力气特别的大,以至于就连宁泽使劲拽才能拽的动,牙齿也咬的紧紧的,整个人看起来就像是那种极度防备的样子。
好好的齐舒,出门脸上欢欣鼓舞的齐舒,给他写信写路上见闻的齐舒,他最喜欢的女子,怎么就被人弄成了这个样子,想到自己踢到的铁盆子,里面装着残余的馒头皮,宁泽真的怀疑齐舒这几天吃的就是这种东西,甚至根本就没有吃东西。
她怎么熬下来的?怎么在那样子的环境中熬下来的?宁泽越想越气,越想越觉得心中愤怒难平。心里也愈发的堵塞难过起来。
“对不起,我来往了。”宁泽冲着侧躺着对着他的齐舒说道。
齐舒眼皮微微颤动,立马流下了眼泪来,一滴滴的从右眼滑过左眼的周围,然后迅速没入到床铺里。
低下头,宁泽轻轻用嘴唇碰了碰齐舒的额头,碰了碰她的脸颊,碰了碰她的鼻子,以示安抚。
“绝对不会有下次了,我保证,齐舒,我保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