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宁泽踌躇了几天的情况下,离少梁越来越近的情况下,终于还是下定了决心要跟齐舒谈起此事,不管怎么样他都会永远保护着她。
白天的时候人多耳杂,宁泽自然不会说。
唯独夜晚的时候,他跟齐舒都是被裹着跟粽子似的固定在马车的毯子上不能动弹,宁泽要努力转过身然后使劲伸着头才能看到齐舒,这时候小声絮语,齐舒肯定是听得见的。
这也是绿橘和墨竹愿意让两人独处的原因,两个病人能够有什么动作,何况自家的小姐天天沉睡不愿醒,有什么动静睡在外面的绿橘直接就听到了,睡在外面也能睡的稍微好点。
离家已经太久了,现在绿橘每做一次梦,梦境都是无比的温暖美好,还有什么比回到少梁回到熟悉的地方更好的事情了呢?
明天再走一天就能够到少梁了,绿橘不由得深深的呼出了一口气,似叹息似喟然,拥紧了身上的被子。今夜有风,很凉。
宁泽直等到了觉得自己的耐心已经被消磨殆尽的时候,才终于吭了声。
“齐舒!齐舒!”宁泽叫了几声齐舒的名字,似乎是在判断她有没有睡着。
宁泽也不能确定,因为当绿橘每每给齐舒换枕头的时候,上面斑驳落下的泪痕十分明显,但是宁泽确定的是齐舒绝对不是在白天哭的,绝对是在夜里哭的。
在夜里偷偷哭的那种。
宁泽虽然心疼,但是也从来没有问过没有说过,可能齐舒正是以这种方式发泄自己的情绪,未免是一件坏事。
“齐舒!齐舒!”宁泽又叫了两声。
但是齐舒那头始终是沉默着,听不见一丝回应,连齐舒的呼吸声都是浅浅的,几不可闻。
“齐舒,你听我说,我宁泽绝对不会骗你也不会负了你,但是我接下来要说的,我希望你能多多少少听进去一些。”
还是沉默,没有理会。
黑夜中看不到人脸,没有人发现齐舒的睫毛在宁泽说话的一瞬间微微颤了颤,似乎是将要睁开也还未睁开。
“接到你的来信我十分兴奋,兴奋的一整晚都没有睡,那么巧就在凌晨的时候接到了关于你的消息,说你是失踪了,但是我怎么可能接受让你就这么不明不白的失踪了呢?
于是我就骑着青稚马赶往江南,在离开之前我给陛下去了信件,说是在江南毛家发现大案。但是也只是说我接到了你的消息,你给我消息,关于伪造你告诉我这件事的信件我已经伪造过了,你不用担心,我要伪造成是你我还有江南县令一起来主理的此案件。
你知道吗?现场不止你一个人,还有约三十具的白骨,仵作说他们都是年轻女子,很残忍对不对?但是事实就是如此,齐舒,你是最后一个,噩梦都结束了。
我知道陛下闻风而来肯定会是派人过来的,果不其然,福达来了消息,说是他现在和的陛下钦点的大臣还有江南县令协理此时。
齐舒,我也不想要求你什么,只是你我二人现在在少梁的名声不是特别好?,所以,我为了保全你的名声篡改了一些案子的内容,希望你不要责怪我。
今日我想跟你说的是,齐舒,不管你做什么决定,我总是会首先支持着你,站在你这边的,你不用担心也不用害怕。
我不知道你会少梁的态度是什么,是这样一蹶不振,还是彻底不在乎他人的眼光,坚持做自己坚持的事情,但是我知道无论如何,我宁泽的名字始终要跟你写在一起的。”
宁泽说这些话的时候语速很慢语气很轻,虔诚的像是在举行什么仪式一般。声音也控制的刚刚好,确定不会太大声从而让旁人知道,也不会太小声细弱蚊蝇听不见。
宁泽想,她肯定是能听得到的。
在说完了这些话之后,略过了一会儿,确定不会收到齐舒的回答之后,宁泽只得也闭目养身休憩起来,毕竟夜还长,路还长。
世上的道路有千千万万条,漫漫亦如人生路。
只道是走前人的路或是另辟蹊径,可无论取哪一条还是什么都无投机取巧可言,又或者说在人一出生的时候,道路就已经被安排好了,你且须得沿着他规划的走就是了,若是别出心裁强行而为,无异于逆天而行。
尽人事,知天命,自当如此。
明知不可为而为之,其后果也只能是自作自受了。
宁泽说完了之后不久就睡了,而听完了宁泽全部的话迟迟还未睡着的齐舒,却是再难安眠。
宁泽的意思齐舒很明白,他是想保护她的名誉,保护她,免受周遭人的议论是非,这是为了她好,她知道。
为了照顾她的情绪甚至还说了要是齐舒不愿意,那便是想如何就如何,他保护她。
这话里的真心,齐舒自是不用多说。
其实这件事,这么些天来,齐舒不是没有反省过自己的,倘若她早些去查查这毛家是个什么人家出了什么事情,不然也不至于稀里糊涂就进去了被他们伪装出来的热情给蒙蔽。
说到底还是她自己识人不清,怨不得别人。
早先在收到这家来的书信的时候她就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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