植、亭子、院落、花卉、乃至观景台什么的,所有在当今少梁能够想到的安置在屋里的都能在郡主府中找的到。
这个郡主府造的是真的很好,很精致。
记得当初她们跟齐舒一道进府的时候,简直就是跟个山里人家去往都城里所见所闻而感到十分惊奇和震撼。
也可能是因为齐舒在齐家的院子实在是太过简陋了,以至于没见过好的,豪华的都是这个反应。
从窗户、栏杆、鹅颈椅、墙面、脊饰、纱槅、家具陈设。样样都是十分的精致且用心。
虽然外表看起来跟大多数府邸一样:低调又简朴,看不出来个什么特别之处,就连牌匾也按照齐舒的意思采用的是最简单的官家所用的规格,而不是要求有多高贵奢华来彰显身份。
晴明郡主府就像是个外表平平,内里却是十分内秀的姑娘,以竹为精神、以梅为傲骨、以隐为性情、以常为入世。是以真正得以进去的人才能明白。
过多粗浅的描述一个角落或者一处景色是不足以展现它的美的,需得从大至小,以小见大才能展现出来。
而这府邸真正意义上是谁造的,大家都是心照不宣。
宁泽真的对齐舒是十分的上心了,但是没有人告诉齐舒,也不知道齐舒到底知不知道这到底是谁的手笔,若是知道的话,又是什么的感想?
这一切都无从知道了,只有当事人自己才能知道吧。
齐舒和宁泽一道回来的,因为两个府上住的都特别近,所以齐舒坐了马车,而宁泽则是骑马在前面。
刚刚出了宫门的时候齐舒看到了宁泽皱眉捂着自己腹部的模样了,但是他却是忍住了吭都没吭声,看的齐舒有些不是滋味,毕竟方老太太真正想要撞得人是她而不是宁泽,他又因为她遭受了无妄之灾了。
眼下路上并不适合交谈,等等到府上的时候再将宁泽给叫进府里去好了。被人看到也是没办法的事情,少梁城里什么污言秽语都有,齐舒被污蔑还是没造谣还是被恶意揣测的习惯了,也就不在乎那些言论了。
一路无话,只有车轮子静静滚动的声音。
马车夫将车赶的很慢很慢,路上并不颠簸,但是齐舒的脑袋里却翻江倒海的,或者她的脑袋里其实装的都是水,莫名的有些泄气的感觉。
忽然,有个东西忽然透过了马车的窗帘子扔了进来,齐舒被吓了一大跳,半晌的时候才捡了起来,发现是一封信。
“这是方结递到你府上的,被本王拦截了。”宁泽的话从外面的传了进来。
光天化日之下他就这么直接又大大方方的说拦截了方结给她的信?未免有些太过分了,?这是别人给她写的信好不好,虽然她并不想看。
齐舒没有拆开来,而是顺手掀起了帘子又将它给丢了出去,已经决定划清界限的人就不需要再有任何关联了。
今日在御书房的时候,宁泽听到方老太太说方结给她写了家书,忽然想起他怀里还有宁三弄到的一封方结写给齐舒的书信。
在早上策马离开府门口的时候宁三将他给拦了下来,然后将这封书信交给了宁泽,宁泽也没犹豫当时就打开来看了。
这不看不要紧,看了真是让宁泽觉得无语凝噎,这信里面前面款款深情回忆往昔,后面则是说自己身在广川县进退不得、困苦异常。话里话外都是将齐舒给当成救命稻草的意思了。
这方结的脸皮跟山墙一样厚吗?他跟齐舒的关系都成什么样子了还好意思问齐舒他该怎么办?鬼知道他该怎么办!
再说了,已经说了无数次无数次他们已经没有关系了,难道真的还念念不忘,必有回响吗?这是绝对不可能的事情,齐舒是个心性坚定的人,认定了事情就不会改变,倔强的很,所以也是极其的难办。
真的,宁泽已经不知道该用怎样的言语来形容方结了,于是他就把这封信给理所当然的扣下了。
但是没想到在御书房的时候,方家老太太提起了这茬,想到前车之鉴,宁泽决定还是把这封信给归还给齐舒,毕竟是写给她的书信。又不是写给他的,当然方结也是绝对不敢写书信给他的。
何况因为先前的事情齐舒已经对他很生气很生气了,生气到说再也不要跟他来往了,所以宁泽这主动归还书信的行为也就算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吧。
但是出乎他意料的是齐舒居然书信看都不看直接给扔还了回来,随行的仆从慌忙又将其捡起来,然后还到了宁泽的手中。
宁泽有些呆愣地问道:“何意?”
“王爷既然看过了径直告诉齐舒就是。”齐舒甩了一句话出来,她知道宁泽拦截下来肯定会看的。这个人不是第一次做这样的事情了。
宁泽被齐舒说的有些尴尬,的确,他是看了,但是齐舒也不用这么直白的说出来啊,私自看别人的书信是件很失礼的事情,但是撒谎就更失礼了。
“你想知道?”
“一般。”齐舒不由得有些傲娇起来,语气既不亲密也不冷淡,十分的平静,听得宁泽心里有些发毛。
“上面书写他在广川县城遇到了些问题,想要你帮忙给些应对之策。”
“……”齐舒没有吱声。
宁泽骑着马跟齐舒隔着个窗帘,交谈的话须得声音还要大些,不然听不清楚。看齐舒在听他说完话之后就没有动静了,他很好奇,但是又不能掀开帘子来看,又或者这件事触碰到她的伤心事了?
那么这就不太妙了。
正当宁泽想着是不是要撩开帘子查看齐舒的情况。
里面末了又冒出了一句:“王爷,等到了府上再商量此事吧,方结将军为何向我求助?此中是不是有什么的原因还要进一步商讨,就不急着说了。”齐舒语气很冷漠,像是在谈论什么很是官方的事情,没有夹带任何的私人情绪在里面。
“嗯。”听到齐舒这样说,宁泽自然也明白了她是个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