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郡主、王爷,这边请。”既然要去诊治病患就要跟随他一起回到驻地去,从他们踏进这里就开始,就意味着距离死亡已经很近了。
闫军好奇地瞥了一眼齐舒乘坐的那高的异常的马车,随后就转过了头望驻地的方向去了。
宁泽是骑着马走的,他看到了闫军脸上的表情心中暗暗闷笑,但是表面上还是一副冷淡冷漠的样子。
这个马车是他托人特制的,就是因为齐舒后背上的伤,为了不在路途上磕磕碰碰的将伤口给撕裂,谁都不知道里面是什么情况。
其实里面是个秋千,对,就是儿童常常嬉戏荡的秋千,不过不是一根绳子,而是罗网,在秋千两端特地被工匠改过了,以至于齐舒趴在垫了软布的罗网里,无论马车再颠簸,齐舒趴在里面都像是慢慢悠悠的荡秋千,也不会觉得头昏晃得很。
不得不说宁泽还是十分贴心的。
齐舒虽然嘴上没有说,但是从她趴在秋千上露出的惬意的笑容就知道她其实也是十分满意这个,无论在路途上有多赶,这秋千罗网都十分的安稳安逸。
只是她心中有个疑问,她从进宫到陛下下诏派遣他们两个来到广川县前后不过两天的时间,怎么宁泽就弄出了这么个东西?
未免有些不可思议,虽然当事人说是工匠赶工赶出来的,但是这样的说辞显然并不具有什么说服力。但是不得不说,齐舒还是因为宁泽的举动感到十分开心,还有些甜意。
等他们到了驻军的地方的时候,所有的士兵已经统统被召集出来了,分列在两行。很明显脸上光洁神采奕奕的士兵是没有染上瘟疫的,面有菜色而且脸上脖颈上还有手臂上出现溃烂的士兵则是奄奄一息,他们相互扶持着,连站着的力气都没有了。
健康正常的士兵看着自己的兄弟遭受瘟疫折磨的模样也是十分的痛惜,他们大多都撇过脸不去看那些人,因为那些人不是今天就是明天或者是后天就会变成一具尸体。
每天都有人在死去,但是对此他们却无能为力。
齐舒看到了这染病的士兵的模样,也是深深的无奈,如果当时她能够及早争取过来,也许早点带着大批大夫过来,也许根本就不会变成如今这幅惨象。
但是眼下说什么都没有意义了,最重要的还是当下。
大夫都跟在他们队伍的后面,齐舒走到后面去将负责这群大夫的邱太医给喊到前面去了,少梁城里的济民医馆已经关门了,邱太医也想为受灾的难民出一份力,所以在言墨下令征集大夫的时候就第一个站了出来。
所有人的目光都放在了齐舒和邱太医的身上,看着他们有些交头接耳的样子不由得有些好奇,但是都在耐心等待着,等待着他们会有什么决断。
“准备了多少衣服?够吗?”邱太医有些犹疑,齐舒提出的话很大胆。
“必须让那些士兵重新燃起生的希望,看着他们心如死灰的眼神就知道了。”齐舒坚决地说道。
“如此,好吧,我跟后面的大夫说一声,让他们准备好救治病患。”
“麻烦邱太医了。”
“所有,所有身体无恙没有出现溃烂情况的士兵,请立即去伙房准备烧水,烧开水,若是烫的话放凉了再洗!洗澡!所有人都要用烧开的水洗澡,不许用生水、湖水,如果你们想要活命的话。
从头到尾洗干净,本郡主带来了干净的衣物,每人都有,换洗干净吃顿好饭,等处理好了广川县城里的事情,就可以回家了。
务必不再拖延!”
貌似想到什么什么,齐舒又挪到了闫军的身边,然后问他粮草是否干净的问题。
闫军当即表示他们的军粮都是自己带的,上次带过来赈灾用的粮草到现在为止他们都还一点儿没有沾过,绝对是没有问题的。
本来站在不远处看着齐舒发号施令的宁泽想看她首先会怎么做,但是上来齐舒就竟然要人家大男人洗澡,烧水洗澡,这?这样的话应该他来说才是啊。
脸色顿时就有些不虞的宁泽一双月眼也不再弯弯好看了,正准备上前插话的宁泽却被齐舒接下来的话给震撼到了。
什么叫由他负责监管?让他看着这么些个男子洗澡?
齐舒转过头来冲着他眼睛眨了眨,笑得好不狡黠,眉毛微挑好似在说:“你不去看难道我去?好啊,我去就我去。”
女子怎么能看男子洗澡?!于理不合好吧!这是绝对不能容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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