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知不知道你们所说的到底有多颠覆现在的情形吗?”福达艰难的一字一句的说道。
他不知道该怎么样向这两兄弟表明宁泽的处境。
在宁泽丧父丧母以后,是被接进了宫廷里面,宫中的教席礼仪如何宁泽所接受的教席礼仪就是如何。
他自小同太子殿下一起长大,又是为当今陛下效力多年。
现在告诉他,如果宫廷中的那些人是他的杀父杀母的仇人,宁泽该如何自处。
福达不敢想象,告诉王爷这件事情的后果。
但是现在他既然已经知道了这件事情,他也不能确定自己是否能将他埋在心里埋一辈子。
如果真的是如田震田磊所说的那样,该怎么办啊!这该怎么办啊!
福达不由得陷入了深深的纠结当中。
田震和田磊明白他所挣扎纠结的是什么?
宁家的后代个个是人中龙凤,听说宁泽现在更是坐到了宠臣权臣的位置。
可是只要他现在在魏国的朝堂上,多待一天,他就是背叛了他的父母。
如果田震和田磊不告诉福达这件事情还好,但是已经被知晓,那就无法被忽略。
“我总算是明白,秦国为什么会放你们两个回来找我们了。”
王爷相当于陛下现在的左右手是朝堂上的重臣,不仅仅是权臣宠臣。
很多事情都是在老一辈官员和王爷的努力下共同决策的。施行的政策也大多符合仁政。
如果一旦王爷跟魏国生了离心,势必要对魏国的朝堂再次造成巨大的动荡。
就像是先前广川县城的事情一样,所有人都认为王爷已经是必死无疑,那个时候朝堂上是什么模样?
陛下连管都管不住。
现在秦国和齐国已经开战了,秦国若是不想让其他国家卷进来的话,势必要有所动作。
所以田震和田磊两兄弟的事情也可以被认为是一项策略。
最起码是秦国主动示好,将曾经宁家的旧部给放了回来。
好算计,当真是好算计!
福达握着酒杯,在桌子上重重的拍了拍,表示他的惊叹之意。
田震和田磊不知所措的看了他一眼,他们也知道自己这样贸贸然冲出来,还丢出了这样令人惊骇的消息也有些不妥。
但是事情的真相就是如此,他们将这个秘密已经隐藏在深山老林里,这么多年了,也是时候让他重见天日了。
有了机会的话。
福达并没有不相信他们所说的话,相反,他觉得他们所说的可信程度非常之高。
但是就目前的情形而言,王爷正沉浸在新婚的欢喜中,是否要告知他这个令人沉痛的消息。
“福达,先主的儿子,我们能见上一面吗?”田震犹豫了一会儿,然后放下筷子对着福达说道。
“暂且缓一缓吧,我怕王爷一时接受不了这样的消息。”福达摇摇头,他暂时还不想告知。
田震和田磊也明白,福达还是有所顾及的。
他们两个将身上的护身符给拿了出来,放在了桌子上,福达就习惯性的伸出手去将它给接过来仔细查看。
夫人给绣的护身符每一个三角的符里面都会缝上他们的名字,若是以后战死沙场,也会凭着这护身符判断他们的身份。
这些护身符只有在先主的身边才有,一般普通的士兵是没有的。
田震和田磊的两个护身符已经有些褪色了,那些彩色的丝线有的还断掉了,但是他们仍然被好好的给保存着。
福达听着他们说他们这么多年在深山老林里生活,吃的都是野物过的都是野人一般的生活。
他们存活下来的这几个差不多都是十分出色的猎人了。
在深山老林中没有粮食,所以他们吃草吃树叶吃野物,有的时候还没有办法生火,所以日子过得已经简直就是无法想象了,至少在福达的眼里,已经是没有办法想象了。
这两个符福达已经仔细检查过了,这是绝对出不了错的,田震的右肩膀头子上有一个刀疤,曾经先主给他上药的时候,福达看见过。
所以综合了各个证据,福达能够确定,他们两个的确就是当年的田震和田磊两兄弟。
他们说的话竟然不像是谎话,而且看他们的模样也的确像是经历了一番苦难,若是真的享受荣华富贵不应当是这样。
从他们沧桑的眼睛里能够看到深切的悲哀和恐惧,还有绝望。
所有的这些是容不得福达不去相信的,他们两个说的都是真的。
一直以来害得宁泽无父无母的人,就是宫中的那位。
从田震田磊透露出来的消息来看,他们认为是姬卮所为。
但是当时在京中的他们,也亲眼看到了先女帝所作出的努力,不像是作假。
难道真的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吗?
可是,在那之后不久姬卮也故去了,反而言墨坐上了王位。
是否意味着这一切很有可能与言墨都脱不了关系?
如果是这样的话言墨明明是谋害先主宁倾寒的凶手,却硬是将宁泽给收到了宫中,摆出一副额外照顾的模样。
这实在令人胆寒。
福达的脸色都绿了,田震和田磊不知道其中的弯弯绕绕,所以也不敢乱说些什么。
“你俩暂时先在王府当中安顿下来,等到合适的时机我会向将你们引荐给王爷。”
“如此,也只好先这样了。”田震同意的点点头,他们确实想要见宁泽一面。
几人目光相遇皆是一阵喟然,面对面除了发出些感慨,竟不知道该如何说。
毕竟他们已经暌违了多年,如今再次相见突然涌起无限的愁绪来。
重逢的喜悦也不能冲淡往日惨烈回忆的苦涩。
三人又是一阵无语……
而他们不知道的是,一直以来密切关注着广寒王府的人大有人在。
其中宫中的那位更是少不了。
两个形容模样十分怪异的男子突然出现在广寒王府的门前,看他们的衣着竟然与秦国的服饰有几分相似,这能不引起众人的在意吗?
而那头,宁泽自己却对此事一点儿也不知情。
他正斟酌着语句,在纸上怎么写才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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