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墨并没有想那么多,他知道齐舒对于宁泽的重要性。知道如果自己要是强行阻拦的话,按照宁泽的性子若是违背他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如此的话,倒是还真就不如放手了。
昨日下午所以看到他急吼吼的进攻来向他请求要去到赵国一趟,把他的妻子给带回来,也就痛快的答应了,魏国暂时并无什么大事,他宁泽在外遭遇刺杀也丝毫不怕,洛家的人连他养的一只狼崽子都弄不死,这么多年的韬光养晦,顶个屁用。
倒是真的小瞧了宁泽的实力,看来光是查到他的消息来源是飞鸟还不够,想必是暗中又培植了不少心腹,面对重重截杀都躲了过去,说是运气,当真是不信的。
这段时间言墨过得并不是很好,至少在外人看来,他失去了心爱的女儿,他最宝贝的公主。
说实话言墨他自己当时也不能理解自己,怎么就能狠下心来,然后下令让林朝文动手的。
可是放在现在,如果再让他选择一次,他想他还是会让林朝文动手。
姬雪是跟姬卮长得最为相似的,在几个孩子之中。
平日里他若是思念姬卮的时候,他总会特意去找姬雪,只要见上她一面就可以唤起曾经的回忆。
但是越回忆越觉得心痛,越觉得遏制不住的恨意在蔓延。
他也不是什么喜爱自虐的人,所以时间长了也就任由姬雪在宫廷之中胡闹,她这样胡闹,某种程度上却奇异的让言墨觉得心中好受了许多。
姬卮若是在天有灵看到他,把他喜爱的女儿给养废了,怕是也会痛恨他吧。
看到他把魏国的朝堂把持在手心里,就是不还给魏国,想必也会愤恨吧。
曾经,他也想过他同魏国一同覆灭。
可是,终究没有下手。或许这是因为他当初跟她一起打拼下来的天下。
若是就这样让他白白的没了,所有的努力皆是付诸东流,后世也落得个荒唐的名声,何必呢?何苦呢?
突然就有些倦怠了……
今日上朝竟也不太想去了,毕竟也没有什么大事,那齐秦两国打的正是如火如荼,战火并没有烧到魏国的头上来,所以也并不用担心。
他隐隐有一种预感,他在等待着什么。这种等待将是将要押赴刑场一般,解脱。
姬雪死后,宫廷之中就更加凋敝了,本来他的后宫就空无一人。
早上上早朝的时候伺候他的也都是一些老态龙钟的公公。
这宫里死气沉沉的,好些年没有再焕发活力,或许是因为经历过前朝的风雨,已经从内到外腐朽破烂不堪了。
“走吧……走吧……”言墨尤其无力的说了两个词,然后神情有些恹恹的。
旁边的公公以为陛下是病着了,毕竟宝安公主的离去对于陛下来说是个不小的打击。
所以陛下这样有气无力的,其实也能明白。
照例上朝的时候,下面站着一群面色宫颈微低着头的大臣们。
左右两丞相仍然是风雨不动安如泰山的模样,不知道为什么在言墨看来,竟然是觉得他们两只跟两个石墩子似的。
右下常站着的宁泽站了几日之后,今日又看不见人影了,原是昨夜之后就去追妻了。
而左下的姬南则是像受了精的孩子,雨打的蛤蟆,呆呆怔怔的,不知道在想什么。
可能是他一惯是这样的吧,又或者他在想着姬雪谋权篡位的事情。
只可惜这个儿子还比不得女儿吧,做不出来这样的事情,在胆色方面倒是真差了一些,就不知道他敢不敢了,毕竟有姬雪在前面给他做了榜样。
“有事启奏,无事退朝。”
………
朝堂上沉默了好一会儿,谁都没有想要开口的打算,众人都怕在这个特殊的时期惹恼了陛下。
至于这个时期究竟特殊在哪里,他们也说不清楚,只是凭借对危险的感觉就知道不应当出头。
“陛下!”一道沧桑的声音响起,拦截了言墨正想要起身的身体。
旁边听到出声的其他朝臣听到这话纷纷就斜着眼睛过去看,看到底是谁在说话。
“陛下!臣有事启奏!”说话的是主理大理寺的言卿包大人。
要是他开口的话,倒是有些分量的,陛下应当不会恼了他。
“何事?”
“陛下,臣此事不知道该从何说起!”老大人嘴上的八字胡一翘一翘的,随着他说话的动作。
“无妨。”
“陛下,那滇国的纳兰公主,竟不知道在什么时候,竟然偷偷跑了,不知去向。
那将军府上的下人说怕是跑回了滇国去了。”
听到这样的消息言墨有些意外,因为他印象之中应当是派了不少的人手看守她的。
怎么可能会让她跑了去?
此乃监管不力,是应当问责的。
“有没有人派人去寻?”言墨的脸上很明显出现了不悦的神色。
众朝臣都十分惶恐,他们与此事无关呀,他们也并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
“陛下,滇国发生了内乱,纳兰且贺王子遭遇了继承位置之争,据说滇国国君出了一个私生子,所以,臣斗胆猜测,纳兰公主是回去帮着她哥哥去了。
据说两人兄妹之情甚好。”
包大人的一番话可谓是句句戳心戳肉。
因为滇国发生的事情俨然就是前不久在魏国发生的事情。
只不过滇国的内乱已经有一段时间了。
纳兰达十分不满纳兰且贺把持朝政的行为,于是便找来了他众多私生子里面的一个还算不错的。
企图通过扶植这个私生子,从而把纳兰且贺给赶走。
但是纳兰且贺岂是那么容易好对付的,所以现在就连滇国国内都不平静。
可能最平静的要算是赵国了吧。
兄妹、王位、争端,这些东西无一不在戳着朝堂上的每一个人的心。
他们发现滇国面临的恰恰就是魏国现在正在面临的,不可躲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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