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世民对此不加理会,只问道,“情况如何?”
柳折眉头微皱,“舌苔滑腻而且有点泛黄,身上发热,右下腹定点阵痛,以你这个情况看,大概是急性阑尾炎。”
李世民往上坐了坐,拉了拉衣服,问,“你能治吗?”
柳折头疼地想起,在现代都是一割了事,但是唐朝医疗卫生条件这么差,有刀谁敢割呢?只能采取保守治疗。
“只能慢慢治。”柳折无奈地说。
“要多久?”李世民问。
“我也不知道,而且我这儿也没药。”
“拿着我的令牌,去取药。”
柳折看他一眼,心中已有定案,出口却说,“那不是明摆着秦王有恙吗?”
李世民突然捂住右下腹,死咬着牙不出声,额上的青筋都爆了出来,突突地跳着。
柳折看得于心不忍,也不再玩笑,说,“你等着。”起身要出去。
李世民在身后,挣扎着,“别……”
“我会帮你瞒住的,别担心。”柳折脚步略急地出门,心中却想,在这男人面前耍次威风当真令人心旷神怡。
柳折找到军医药房,定了主意,低头走了进去。昨晚打仗,虽死了数十人,但受伤的却不多,因此军医处倒是清闲的。
打仗时,抬到军医处的不是刀伤就是箭伤,并无什么疑难杂症,因此医师并不多,小药童倒不少。
柳折推门进去,房中有一个老军医,慈眉善目,长髯浓眉,尽数灰白。还有两个小药童侍立其侧。柳折装作不好意思地低头站到军医身旁,问,“医师,可否开副大黄牡丹皮汤给我?”
那医师看了柳折一眼,见她是个女子,问,“可是哪位大帅的家属?”
柳折摇头答,“并不是,我是长安蒋国公侄女,生于武将世家,一直仰慕征战沙场将士英豪气魄,等了许多年,再拖就到定亲年纪。所以这次舅父终于准允我来战场观摩,好了我一桩心愿。”
“原来是这样,勇气可嘉啊!那蒋国公我也是听过的。”军医了然的样子。
“对了,姑娘你要那大黄牡丹皮汤作甚?”军医问道。
“我……近来许是有点累着了,月信……有些不准……”柳折做出一副很难启齿的样子。
老军医想了想,说,“姑娘,你既然已经来了,不如让老夫帮你把把脉,好对症下药,再帮你开服体己的药方,这大黄牡丹皮汤虽也可治月事不调之症,却药性阴凉,恐会伤了姑娘体质。”
说着,军医就想请柳折坐下,要为她诊脉。
柳折连忙推拒,“军医,实不相瞒,在家里舅父管教很严,我尚未出阁,之前看病都是女医师来家里看病。这次我是无法才来向军医求药,我以前也是喝过这大黄牡丹皮汤的,并无大碍。可否免了诊脉?”
军医说,“也好,既然如此,我这就让药童为姑娘煎药吧。”
“谢谢医师。”柳折心中松了一大口气,她之前在爷爷家住的时候,曾经无事翻看医书,里面有一方,既可治月事不调之症也可治阑尾炎。便是这大黄牡丹皮汤了。这药由大黄、牡丹皮、冬瓜子、芒硝、桃仁煎制而成。
“医师,我能不能将药带回房喝?”柳折问道。
老军医笑呵呵地说,“姑娘,军中明规,任何人不可将药物私自带出药房,违者三十军仗呢!”
“嗯,那我就在此用药吧。”柳折笑笑说。
药童拿了药方抓了药,便去煎药了。柳折趁着四下无人,闪身出了药房。
两刻钟左右,药童将药端了来,柳折已经在药房坐好,药童有些腼腆地将药放在桌上,然后就退下了。
柳折叫住他,“小兄弟,下次不必将药渣滤过盛碗再给我,直接将药锅与我端来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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