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殿之上,光耀惶惶。李渊端坐嵌玉雕金飞龙椅上,龙身张牙舞爪张狂无忌。翠色纷繁的雀羽飞屏映在身后,似是凤尾雄踞。
李渊语气和善地开口,“起来吧!世民。这次你立了大功。朕的孩儿果真威勇非凡!父皇十分高兴。除开今日亲自出城十里相迎,朕还摆设了上百席“文宴”。望能将士俱欢!一来全朕出征之日诺言,二来也好鼓舞士气,日后再战东北!”说完,李渊犹自“呵呵”干笑了几声。
李世民闻言,心下已是了然。唐军攻克大兴宫,定都长安。李建成当即被封为太子,称陇西公。李元吉则因尚且年少,回到太原接任太原留守,死守太原政权。太原长年以来粮食辎重充盈,城防兵力不虚。按说太原留守是个清闲差事,却没想到李元吉硬是搞出不小动静。
李元吉整日以狩猎游乐为事,一时贪玩竟撂下挑子玩去了并州。马邑刘武周早已计划入图晋阳,南向以争天下。看太原一时无人,李渊苦与西秦对战分身乏术,于是大兵压境,想要一举夺下太原。
李元吉不知轻重。一边向朝中称报无事,一边派了车骑将军张达仅率1000步兵试战。结果惨败,全军覆没在黄蛇岭。张达一气之下投降了刘武周。由于熟悉太原城防军事,成为了刘武周不可多得的左膀右臂,大肆引军攻击榆次,城池接连失陷。
李元吉方知此事重大,一纸千里急火军报把烂摊子推给了李渊。李渊大为震怒,又苦于兵力正在与西秦对战,并无多余人力。一时心急如焚,又直接把烂摊子推给了远在西秦的李世民。将事情在圣旨中略略陈述一番,便要从军中抽调三万兵力。
李世民心知太原在战局中地位之重,当下连夜抽调三万人马,急急北上黄河,这才稍稍止住刘武周猛烈攻势。李元吉也因害怕受李渊责备,躲在并州不肯再出来。
李世民刚一回朝,李渊便绕着弯提及此事,怕是十分舍不下老家太原。想要让李世民做好心理准备,日后可随时征伐刘武周。
李世民微敛神色,沉声说,“儿臣已知太原治理不善。元吉怠慢城防,虐杀将帅之事世民也已有所耳闻。父皇可先将三弟元吉召回长安,派遣骠骑将军乐逢前去修缮城防。”
李渊被戳破心思,一时“呵呵”笑起来。裴寂面带笑意开口道,“秦王殿下这样说有失偏颇。齐王殿下尚且年少,不及你和太子沉稳也是正常。另外齐王殿下整日留守太原,已经不及秦王殿下和太子与皇上亲近。怎好再令皇上对元吉疏远?”
李世民漠然看裴寂一眼。冷然出声,“裴大人此言差矣。元吉荒唐,想必父皇已经知晓。世民只是如实奏禀父皇,好让元吉小惩大诫。父皇国事繁重,不能面面俱到。作为兄长,世民自然对兄弟有督导之责。裴大人官高任重,帮着父皇处理国事想必已经力不从心,又何来管我李氏家事?”李世民言辞犀利,丝毫不给裴寂面子。裴寂听罢,一张脸涨得发红。
李渊轻咳一声。“世民,休得放肆。”李世民知趣垂首。
李建成在旁笑着打圆场。“世民说的也不无道理。作为兄长,儿臣确没尽到督导之责,才导致元吉如此狂躁。不如此次诏令三弟回京,一方面正其风气,另一方面也好解三弟思念父皇之苦啊。”
李渊听罢,皱眉计量。李建成趁热打铁,“前些日子元吉还千里迢迢送了并州凤眼菩提过来,帮父皇祈求万福金安。”李渊眼中一动,点头道,“嗯!即刻传旨,命齐王将太原事务交接一下。即刻进京,恃令长驻,不得有误!”
李建成点头,又说,“征战辛苦,若是没有什么事,还是让世民先回去吧。”李渊点头,正欲开口。李世民朗声说,“父皇!此次进宫,儿臣有两事相求!”
李渊眉头微皱,“说来听听。”李世民抬眼,“一是恢复刘文静殷开山原职,令刘文静重掌城西三千兵马。”裴寂闻言,有些紧张地看向李渊。李渊皱眉思虑片刻,果断点了点头。“刘文静、殷开山虽有错在先,但念在其是李唐元老,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朕明日早朝宣旨,复其二人原职。”
裴寂与李建成悄自对视一眼,李建成面带恭谨笑容,却深藏情绪,看不出在想什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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