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了多久了?冷不冷?”
周笙笙在他的怀里摇头,才突然发觉他看不到,终于慢慢开口,声音听起来有些冰雪消融的干净,
“不冷。”
从怀抱中分开,魏如钦却一刻都没有消停,握着周笙笙冻得有些发红的小手就这么放在嘴边轻轻的呵护着,眼神中都在写明怕她被冻着,
“安全到了就好,我们进去吧。”
周笙笙看向他的眼睛,点了点头,任由着他牵着她的手放进口袋,然后在口袋中十指紧扣,转身往院内走去。他没有问她为什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为了什么而来?怎么来的?为何没有告诉他?这些应该问的问题,他却通通一个字都没有提,周笙笙在这一刻,关于之前的失落和赌气烟消云散,她的小脾气被他的包容和爱护磨合的消失殆尽。
魏母似乎早有预料,魏如钦牵着周笙笙进到客厅的时候,她就已经坐在了红色的欧式沙发上特意等待。举止端庄,都又面色和善。
周笙笙原本一刻有些紧张的心得到了缓解,她好像就这第一面就能感受得到魏母的善意和温情,带着大家风范又让人觉得尊敬。
魏如钦恭敬的给自己母亲介绍,
“妈,她叫周笙笙,是我认定之人,周家的小女儿。”
周笙笙对于魏如钦这般直白明了的介绍,有些惯性的羞涩。可是出身周家,教养和举止都落落大方的她,没有任何的失礼之处,就这么微微躬身,态度恭敬谦和,
“夫人好,原谅笙笙今日突然到访,初次见面还请您多多见谅。”
魏母微笑着起身,不带任何的摆态和架子,她心中能感应得出这位周家小姐,知书达理,见识嫣然,相貌,家世,一切都是与如钦相配,更何况这份谦恭和温和让她更为欢喜,虽是第一次见面,却没有过多的生疏隔阂,实属难得。
魏母走近,让周笙笙有些意外的时候,魏母已经亲切的握起她的手,带着长辈的宽善和仁意,
“虽说是第一次见面,但是我相信我们有成为一家人的缘分,称呼上不必如此见外,随其他人叫我柳姨就好。我也就随如钦,叫你笙笙了。”
周笙笙心中倍感温暖,魏母的态度像极了她母亲那样子从来真诚温和的模样,让她忘却了不安和紧张,
“好,柳姨。”
柳姨被周笙笙这一声甜甜的称呼给暖到了,心情更好,握着周笙笙的手,感觉到有些冰凉,看向了旁边的魏如钦,
“一定是刚刚在外面给冷到了。这样,我们先吃饭吧,下午正好让笙笙陪我们一起到教堂去走走。”
魏如钦从来不担心自己的母亲会与周笙笙相处不好,如今见到她们这般亲近,心中更是暖意丛生,他的人生很多时候好像都是缺乏这样子的场面,以后他却不必再担忧了。嘴角扬了扬,淡淡答到,
“好。”
一顿温馨简单的午饭过后,柳姨特意留了时间给周笙笙休息,下午四点才带着魏如钦和周笙笙出门去了教堂做祈祷。
趁着柳姨在里面做祷告的时间,魏如钦牵着周笙笙围着四周走了走。西式的教堂建筑都是黑白色调,在冬天里看起来显得更加安静。
魏如钦依旧细心的把周笙笙的手握进了自己大衣的口袋,一边走一边温暖她。远处突然传来祈祷的钟声,一下又一下,周笙笙看向了声音传来的方向,才慢慢开了口,轻轻的,柔柔的,
“如钦,为什么你母亲要留在巴黎?”
魏如钦把她的手握紧了些,目光随着她看远,
“巴黎是她与我父亲初遇的地方,也是我父亲离世的地方。”
周笙笙一瞬间明白,侧过头看着他,原来如此,这也就难怪魏母为什么几乎不回A市,长年定居在巴黎了。巴黎确实是个浪漫之都,每时每刻也许都在发生让人艳羡的爱情故事,可是巴黎也是在有情人的心中更有万千情节,情之所起,而一往情深,魏母留在巴黎,或许更多的是想坚守心中所爱,
“如钦,你母亲一定很爱你父亲。”
魏如钦停下脚步,看着她,停顿了许久,伸出手在她的脸上五指相贴,眼中深情不倦,
“笙笙,你知道吗,因为有我父母的这份爱情,我更珍惜与你的点点滴滴。能相爱已是不易,能相守,更难能可贵。”
周笙笙被魏如钦的这番话,差点就要带哭了,可是眼眶微红,她却依旧忍了回去,原本她想着要如何跟他说一声对不起,那时候赌气误会,甚至不接电话。可是现在她有更深的感受,终于明白很久以前魏如钦说过的一句话,他说“永远不要跟我说对不起,因为你对我不需要道歉。”今天,她却突然想加上后面一句话,
“如钦,我们之间不需要对不起,因为我爱你啊。”
这没头没尾的一句话,魏如钦却听懂了,看向她时,眉眼都是笑意,伸手就把她拥进怀里,宠溺,温柔,
“傻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