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已将她思绪拉回,君枳立刻回转过来,皱了皱眉,不再多想。
“?你可知你在做什么?”楚王冷木着脸色,声音微怒。
沈诀阑勾唇轻笑,似嘲非嘲,“?正如王爷你所见到的。”
“?她可是丞相府的人,苏陵风的得力暗卫,几次三番与本王作对,你居然敢为了她违逆本王,你的眼里还有没有沈家,还有没有我这个父王。”楚王双手负在身后,冷寒的看了一眼君枳。
早就听说这两人不和,如今真实瞧见君枳也并未有多大感想,王权贵胄之家本就骨肉亲情淡泊,一切以家族利益为先,她虽不知他们父子之间发生过什么,但这些也不是她所能关心的。
沈诀阑听了那话面上的笑意不减,“我想王爷你记错了,正好,那今日我便特地告知王爷一声,好让王爷长长记性,君枳,她现在是我沈诀阑的人,除了我,任何人都休想动她一分。”
空气中寒意暴涨,沈诀阑看似随意散漫的话却隐了暗暗的警告和震慑,在面对如鬼刹阎罗的冷血楚王,气势上也没有半分怯弱。
这就是沈家的男人,带着与身俱来的清尊强势,与敌人对峙,未战便已在气势上胜了三分。
绕是风流蕴藉如沈诀阑,一旦卸下了他慵懒薄艳的表面,那必是能摧毁万物的诡暗。
君枳并没有因为他的保护而心存侥幸,在她心里,沈月白比之楚王更高深莫测难以对付,他留着她的命必是因为她有活着的价值,如果有一天她失去了那分价值,绝对死无葬身之地。
“一个女人而已,你竟为此上心,犯了如此大忌,早晚会毁在她的手里,你又可清楚她接近你是为了何种目的?苏陵风手下的人会这么轻而易举的任你摆布差遣?别到时把整个楚王府赔了进去你才知自己有多愚不可及。”楚王一字一句掷地有声。
君枳垂下的目光微凝,晦暗的眸色渐渐翻卷变成深邃不见底的幽井,隐去了一抹阴郁的暗光。
沈诀阑面色无常,任人无从揣测他心中何想,只与楚王冷然相对,气氛冰沉沉的,连君枳都觉得压抑迫人。
好在一名侍从走上前,对楚王道,“?王爷,天君府的少君大人已在府门前落轿。”
楚王最后看了一眼君枳,那一眼不免让她手心微生冷汗。
等楚王走远时,沈月白还是无动于衷的立在原地,捏在她手腕的手力道惊人,她忍着疼意一言不发,这个时候若是惹到了他她不会有好下场。
不知站了多久,直到前方传来脚步声,而她正望过去时,沈月白已经拽着她转过了身,只依稀瞧见一道天水黛的身影。
他冷着一张脸拽着她就走,君枳心里顿感不好,她还从未见过他如此模样,想来定是楚王刚才的那番话挑起了他的喜怒无常。
“?少君大人这边请。”有侍从恭敬的声音。
雕栏玉砌,亭台园林,有男子青衫云袖,淡雅脱尘的身影让王府沿途的丫鬟婢女们纷纷脸红,更是引起一派骚动。
高洁干净又斯文俊雅的温润公子,行走在这繁华府邸中却不让人觉得入世随俗,这下,那些贪看美色的女子们不免生了众人皆浊他独清的想法出。
虽身临凡世,却不染纤尘,翩翩公子,清淡高华。
男子一路都是淡然宁静,目光无意望了望另一方向两道走远的背影。
其中一道背影他识得,楚王世子沈月白,曾有过几面之缘,而另一道背影,他目光微微一停,那两人已往园林转角处走去。
他收回视线,暗自笑了笑自己的多心,遂在侍从的引领下走去了王府前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