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亡命

度很快。”

    首领模样的大汉当机立断，“弃马！追击！先不要取那二人性命！”

    他带头离鞍，施展轻功缀在及烈和李腾空身后，十余条人影无声无息跟了上去。

    黑衣人骑来的这些骏马都是百里挑一的突厥马，膘肥体壮，耐力极好，有钱也未必能时常买到，有个黑衣人实在舍不得自己的马，跑了几步偷偷折回去拉住缰绳想要爱马安静下来。

    夜风流荡，冷月溶溶。

    骏马扬蹄长嘶，凄厉恐惧，黑衣人几乎抓不稳缰绳，风吹树摇沙沙作响，夹杂着诡异的咕咕叫声，此起彼伏，越来越近，马嘶更见惨烈，黑衣人心头发紧，嘴里嘘嘘安抚爱马，凝神望向怪声来处。

    视野里最初出现的是团模糊蠕动的灰雾，来不及细看那团灰扑扑的东西已然冲到眼前，一颗大头丑陋不堪，合身窜到一匹马背上，张嘴咬住那匹马的脖颈，头一甩撕下大块血肉。

    鲜血喷射，那匹马嚎叫抽搐，四蹄跺地，它背上的怪物大嚼大咽，低头又一口咬断骏马的脖子，马头坠地，死状阴森可怖，这一切来得太快，其他骏马齐声哀鸣。

    黑衣人骇得魂飞魄散几乎吓死，他自己虽然也杀过不少人，然而此等凶暴血腥的杀戮场面太过震撼，他竟是动弹不得，眼睁睁看着黑暗中冲出第二只怪物，第三只怪物，第四只……

    他呆呆注视这些数不清的怪物屠杀撕咬骏马，大片黑影遮蔽月光，沾染血花肉末的锐利牙齿烙印进黑衣人虹膜深处，越来越清晰。

    一声高昂痛苦的惨叫直入云霄。

    及烈浑身僵硬，李腾空拽着他继续狂奔，尾音微微颤抖，“别回头，长安城还有段距离。”

    他们后面那些黑衣人停步扭身，刹那停滞了呼吸。

    “逃！”

    身形最瘦小的那名黑衣人一声爆喝，好似激灵灵一个霹雳打在众人头顶。

    十几人立刻如脱缰野马奔射出去。

    首领模样的大汉足尖点地，两三次起落纵到及烈和李腾空身边平行奔走，他急问，“后边那些是什么怪物！？”

    “土傀儡，砍掉头才能现出土偶原形。”

    及烈没有丝毫隐瞒，他偏头反问，“打算用妖术来杀我的常持满不是和你们一路的吗？”

    大汉怒道，“哪个和妖人一路？我们要杀你是因为昨夜千金阁你先杀死我们三个兄弟，和那臭道士没有半点关系！”

    及烈听得直摇头，“那三人不是死在我手上，但他们刺杀当今皇帝已是犯下十恶不赦的大罪，总是活不成的。”

    大汉失声惊叫，“刺杀皇帝！？”

    李腾空眉间浮现折痕，她淡淡道，“看来是有人弄鬼坑害你们双方，罢了，此事日后再说。土傀儡很快就会追上来，这鬼东西数量惊人，但是它们进不去长安城，也不可见到太阳，第一缕朝阳的光芒就会让它们灰飞烟灭。”

    及烈和大汉同时苦笑。

    距离天亮至少还有两个时辰，谁也不敢保障自己能活到那个时刻。

    赶到长安城似乎已经是所有人唯一的希望。

    未完待续（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