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留个纪念吧。
现在的问题倒不是这些账本,而是自己该去哪?
去平阳向南宫瑾借三万两银子?他当时答应过,现在还作数吗?若是借到,就直接回南海,买自己、也是给南宫瑾一个自由。然后呢?怎么还?
还有,姐姐还葬在南海,迁吗?应该不用吧,就算如此,自己也并没反出南海派。但是,如果自己没任何办法还这三万两,那和要有什么区别?南宫瑾就算给,难道自己拿得下手?或者,按董润说的,找个地方就这么躲一辈子,一切都与己无关。
姚芳渟毫无目标的前行,天地茫茫,终于剩下自己孤独一人。
似乎从自己出生这孤独就如影随行,爹从没见过,娘……早不记得长什么样了。只记得姐姐,带着小小的自己,然后就是师父。
仔细想想好像小时候,师父也不怎么喜欢自己吧,他喜欢姐姐。那个时候,自己老是一个人在外面疯跑,也没同门愿意搭理姐妹俩。直到……贾道人、云梦山。
姚芳渟眼前浮起一个人影,站在城头,外面是围城的鞑靼军。他好像从来不怕,总有一种‘大不了拼命’的疯狂。他为什么不走?就像在云梦山,已经离开了矿洞,为了自己,再折回去杀贾道人。
矿洞……等等,矿洞?
云梦山里有巨大的硫磺矿,虽然当初炸了一部分,但应该还有吧?
姚芳渟闪过一个念头。硫磺!是不是可以用硫磺和南宫氏换三万两银子?不过,如果是云梦山,南宫瑾也知道,仅是这样肯定不够。而且南宫氏并不修仙,这些硫磺能做什么?关键是硫磺价格也不算太高,如果三万两银子,怕是整座云梦山都能买下来了。huo药?南宫氏在北面有四个堂,若是全部制成huo药……。
姚芳渟笑了笑,现在她什么都没,不如先把云梦山占了。总之,无论如何都不能让南宫瑾白给三万两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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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张家的进香已过去了好几天,南宫瑾房间里的大桌上又摊满了各种资料,全都是淮安的。
短短几天时间,郦松然就按南宫瑾的要求将所有资料收集齐全,可是南宫瑾已经对着这堆东西发了两天呆。
如果只是收收各种租,郦大少这辈子都饿不死了。不过,自从他接手自家生意之后,除了与泉州的合作,另外还有三门生意,是大哥介绍的。这四块全部不会亏,特别泉州的生意大部分是由吴在新在主持,只是赚的不多。特别是自己提出,为长远计要断了与淮安的货运合作后,吴在新也并没停止,而是缩小了原来的规模,另外又开了些其它的生意与淮安合作。从这点上来说,吴在新似乎比他更了解郦松然的难处。
再看大哥介绍的三门生意,一门是盐引,让松然参了股。一门是粮米,这应该说也是盐引的衍生,松然在淮安收粮,其它都交给了南宫氏离淮安最近的堂负责。最后一门则是让松然负责了从淮安到京城的货运,这明摆着是南宫璞硬挤出来给他的。
说实话,郦松然确实没做多少事,淮安的家产一直按原有的轨迹运行。其它,唉……。
南宫瑾房里,二人已沉默了很长时间。
“你怎么不成亲?不会是一定要我先吧?”南宫瑾看了看一直默默坐他边上的郦松然,突然开口问。
郦松然愣了愣,没想他会问这个,“怎么问这个?”满脸的不太愿意答,“反正,你也没成亲。”
“我觉得张家小姐不错。”南宫瑾无所谓的笑了笑,“你呢?觉得谁不错?”
郦松然被他问呆了,过了半晌,指指桌上的资料,提醒道:“我们不是在看这些?”
南宫瑾就当没听见,另外找了个话题,笑着说:“我挺喜欢做菜的。以前一直在想是不是自己开家菜馆,要不是没本钱,说不定早开了。孟叔说我手艺不错,不是吹牛,有几只大菜,至少比兖州的馆子做的好。你呢?喜欢什么?”
郦松然也笑起来,估计他是想不出该怎么办了。于是,眼睛飘了眼放在角落里的一只玻璃杯,“你都没用过,放着积灰?”
南宫瑾顺着他的视线看了看,拍了下自己脑袋,“我想过要拿它泡茶来着。”说着起身拿过那只玻璃杯,用衣袖仔细擦了擦,看了很久,“你这作坊在平阳?”
“是。”郦松然点头。
“现在还开着?”
郦松然面无表情的摇摇头,“早关了。”
“看起来很好玩。”南宫瑾好像兴致很高,笑问:“淮安有没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