盗之后,章氏损失惨重,不仅失了船,还死了不少人,这么一来,章氏实力大减。原本一直作为同盟的应氏,就观望起来,还想着两不得罪。可是,韩翠萍是连自己人都不放过的性子,又哪里会放过他们呢。”田志广歇了口气,“现在就是这样,韩氏成了一家独大。”
韩氏一家独大倒未必,只是她仗着曾一本,又吃准了万九宵的性子,没人敢反抗罢了。万九宵是不指望了,曾一本……?
“能不能找章家主事之人谈谈?”南宫瑾并不关心谁来当这个南海掌门,他关心的是如果真要送出这个人情,总要有人道个好吧,或者能为自己的婚事行个方便。
田志广又苦笑了下,“年前,章沐章长老的长子章炯突然过世,章长老随即病倒,现在还不见好。章熠是章长老的幼子,也是准备接任掌门的人,现在天天在家伺疾,基本没心思管南海派的事。”
“田先生是不是经常去看望他们?”南宫瑾问。
“唉,我有空就去。章长老是我长辈,我原本与章炯有相当交情,唉,他不在了,到现在我还受他恩惠。”田志广表情难过。
“章炯……,发生了什么?”南宫瑾问。
“喝醉酒,不小心掉到河里淹死了。当时,他身边没人,我们第二天才找到他。唉……。”
这里,怕又有故事了。南宫瑾不再提要见章沐,而是再说起船的事,“万大人说下午南海派的人会离开,我们可以上船检查船况。我的想法是,如果田先生现在就能组织起人开船,那就直接把船开到月港。祥记在月港有分号,到了月港找他们就行。”
田志广吃了一惊,“可、可,红契还没到。”
“不差这一、二天,我信你。”
田志广想了很久,表情慢慢坚毅起来,“好!月港不远,带上几天的补给,也不用太多人,沿陆地走应该没问题。”边说边看向南宫瑾,“南宫公子,你真信我?”
“我说过大家是在一条船上,我若不信你,一开始就不和你做生意了。”南宫瑾笑着说。反正这条船的成本已经收回了,根本不存在信不信的问题。
田志广慎重点头,“我们广记最讲诚信。公子放心,这事我马上安排。”
南宫瑾不再打扰他,告辞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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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下午,也不知万九宵做了什么,至少南海派的门人果然撤出码头。上午被冯茉儿带走的修船工人,包括彭胜又回到船上。
整整一天,不时有人来找南宫瑾,先是六、七个一起租船的货运行老板;之后是船厂的东家,怕得罪南海派,想结清工钱不做了;连大利商号的掌柜都跑来了解情况。
不过,南宫瑾将这些人全部扔给了姚芳渟,自己在厨房里呆了一个下午,不光做了一桌菜、还包括三、四道点心。
而姚芳渟被这么一搞,也没心思想其它。晚上,连着彭胜在内的四个人,倒吃的心满意足。
“今天傍晚的时候,田志广租的那艘船启航了,是去月港?”冯茉儿脸上带着笑问南宫瑾,“阿瑾,你这是和南海派杠上了?”
南宫瑾瞟了眼姚芳渟,“别胡说,是万大人要我们将船向外开出五十里。”
姚芳渟大方的看着南宫瑾,“难怪那几位货行的掌柜,今天在客栈等了你一天。傍晚的时候,连那几位东家都到了,急的不行。”
南宫瑾无辜的说:“他们租的船,我还没刷好纹样。怎么也要让他们等一等,不然,显不出广记的特殊。”
彭胜愁眉苦脸的说:“今天船厂的掌柜来说,明天不来了。要不,我们还是开回泉州修吧。就是,这里怕是也找不到船员。”
南宫瑾笑着说:“再等几天,我已经让海船学堂里的孩子们,还有空着的船员都来,一下七艘开不走,三艘总成。都到月港,还近一些。”
“所以,田志广也是到月港的?”姚芳渟笑着问。
“唉,往外开五十里和到月港没区别,所以就让他到月港,至少有吴叔在。”南宫瑾坦白,又向姚芳渟解释道:“绝对没想和南海派对着干,是万大人巴不得我马上把船都开走。”
冯茉儿笑起来,“还是阿瑾厉害,早上这样的气势,我还当今天就要被赶出南海了。”
南宫瑾得意的说:“也不看看我是谁。”
几人又嘻笑了一阵就散了,至于那两艘租出去的船,只要那些货行什么时候组织起船员,就什么时候开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