杯。
即使知道自己反对的话,会有什么结局。
她仍然小心翼翼地、颤抖着声音无力地抗议着。
反抗的话,会有什么样的态度在等着,她相当清楚。
手脚的感觉被折断、被丢到虫子群里面的恐怖,她是永远也无法习惯。
迄今为止保持理性的界限是二个小时。
今日会有多少倍、不对,在圣杯战争结束之前,一想到一定得在那种事情里忍耐到底不可,她就会疯掉。
但她不想听从。
再教育的恐怖令她想尖叫。
但是,她所恐惧的决不是疼痛。
只有——
无法忍耐痛楚下去,而变成服从老人的意思这件事。
“因为那是我族的宿愿呐,而正好与你的愿望有了共同点。”
爷爷的声音露出了恶质的戏谑。
“在你的体内的也是圣杯哟,虽然曾被污染,但确实是圣杯的碎片没错。”
随着老人的语言,体内的虫子似乎正在扭动着回应。
“也许到底还是有着许愿机的功能,它回应了你的愿望,创造了你的学长,但并不完整。所以你的学长会追逐着现实的卫宫,渴望自己完整的新生。”
即使不知道真假,老人的语言仍然挑动着少女的神经。
“但真正留在你身边的学长,他的愿望能实现吗?是否会成为海中的泡沫一样消失,还是永远的为你留下来,能决定这件事的并非你或者他,也不是Master与Servant,能确切地将它留下来的只有圣杯。”
樱痛苦地咬着唇,她想要逃跑,远远离开这可怕的魔鬼,可卫宫士郎的名字仍然将她的脚步牢牢束缚。
“即使我的分析有误,但圣杯确实能实现你的任何愿望,即使你如此渴望那少年的爱,但仍然未曾想要向圣杯许愿,因为你不愿意扭曲爱人的意愿,但真正属于你的学长已经到了身边,你会不想将他留在身边吗?”
“但是,一定要争夺圣杯的话,那么学长、还有姐姐……”
他们都会变成我的敌人。
那样的话,我一定会变成很可怕的人。
“真是麻烦的女孩子,你不是已经成为他们的敌人了吗?你的学长是圣杯的残留物,注定会被他们所敌视。而你想实现愿望,也只要夺走他们的Servant,至于Master,看你是要做成玩具、人偶,全随你高兴。——要知道,你已经有了争取的力量与权利。”
老人邪笑着,如毒蛇悄悄地在少女的思想中注入毒液,随即无声息地离开,等待他的毒液生效。
独自停留在空荡荡的走廊,少女已经没有了最初的担心与焦急,她手捧着胸口,心中呢喃着一个名字。
学长——
好想你,好想要你一直留在我的身边。
回忆爱人许下的在一起的诺言,她的心中充满了甜蜜,却也更加的痛苦。
能确切留下学长的,只有圣杯,被学长、被她的姐姐、以及许多可怕的魔术师争夺的圣杯。
但是,她真的好想要学长啊。
恍惚着,少女在走廊中走来走去,终于,她停留在一个房间门口。
打开房门,里面是一片黑暗。
如有生命般活动着的黑暗。
紫色的少女轻轻地走进房间,与少女一体存在的黑暗有灵性地向周围散开,露出了正躺在床上了一道修长的身影。
本来飞舞着长发如茧一般将盘起双腿的女性妙曼身体包裹着,对方紧紧地捂着自己的双眼,即使听到了樱的靠近,仍然一动也不动。
樱悄悄地爬上床,抱着怎么也不看她的女性,将脸埋进了对方后背后,一起躺在床上,发出了无声的哽咽。
“Rider小姐,为什么你要离开我?”
“我知道你是真的为我好,除了学长,你是真的在关心我的人,可你为什么不愿意理解我?”
“看到了吗?这里就是我所拥有的一切,只有黑暗,它们传达着我所有的渴望、所有的心意。对不起那次让你受伤,可就是从那次开始,你便能感觉到我传达的所有心意。”
“你是我召唤出来的,你的令咒在我身上,你的体内充满了我的魔力,甚至从现在开始,连构成你的存在的灵体也全部是充满了我的思念的魔力,为什么你还在拒绝我?”
“Rider小姐,我好孤独啊——!”
习惯地小心隐藏着自己的哭声,樱将Rider紧紧拥抱,渴望着对方的温暖。
可是她没有看到,在Rider将自己的眼睛牢牢遮住的双手下面,美丽的脸庞正在因痛苦而扭曲。
此时Rider的模样,比起人类,更像是魔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