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是不会受到重用和关注的,而现在,在自己的身边,有一个人,不管自己是个什么样的人,有钱没钱,有能力没能力,他都一样地爱护自己,关心自己,哪怕自己刚刚才做错了事,伤了他的心,他却依然待自己犹如亲生兄弟,不会小心眼地和自己计较,这样的人才叫亲人,这样的兄弟才叫兄弟,这样的感情,才是撕不开扯不断的真感情,可这样的人,却让林子豪自惭形秽了,记得自己刚回村的那夜,自己是曾经发过誓的,绝不负他,但自己却还是负了他的真心,这一切的一切,都让林子豪止不住自己的泪了。
“子豪,别这样,我是哥呀,哥做这些都是应该的,你一个人太辛苦,以后都有哥在呢,咱哥俩相互帮扶,总能过上好日子的。”
兰二壮知道林子豪哭了,这个粗犷豪爽的男子,已经当着自己哭了两回了,老话说得好,男儿有泪不轻弹,只因未到伤心处,看来,是自己太不会说话,把弟弟惹哭了,那还是顺着他吧,总归不能看着他太伤心,
“子豪,你要是真想出去闯,哥也由得你,只是,你要常常写信回来,让哥哥知道你好好的,你也要带够了钱,出门没钱万事难,哥现在有钱了,你别替哥省着,该吃该喝的,都别省着,得自己照顾好了才行,没哥在身边陪着你,你可不能让自己太亏着,如果让哥知道你瘦了,哥可饶不了你。”
兰二壮絮絮叨叨地说着,趴在腿上的男人却哭得越发的凶了。
“怎么还哄不好了呢,快别哭了,大男人的,让人笑话。”
兰二壮哄得自己都出了一身的汗了,林子豪还没好,他是真没辙了,
“二哥,我可能还要去边关。”
林子豪并没有抬头,只是离开了兰二壮的膝头,却用双手盖着自己的脸,拄在自己的腿上,
兰二壮趁机起了身,拿了条布巾,蘸湿了走回来,
“给,先擦把脸,别让孩子们看了笑话你,你现在可是师傅了,还哭得像个孩子一样。”
硬把布巾塞进林子豪手里,林子豪低着头擦了脸,兰二壮看他擦完了脸,才小心地问到,
“想好了,还要去边关?”
把他擦完脸的布巾拿下来,扔到桌子上,认真地对上林子豪的眼睛,眼睛还红红的,但已经是炯炯有神了。
“还没呢,只是有这个想法,丰收上午的时候跟我聊了一会儿,说是边关最近不安稳,鞑子又有了些活动,大概是今年雪太大,他们那边又没了草料粮食,咱们这边的老百姓又要遭殃了,每次他们进犯边关,虽然最后会被我们打回去,但边关的老百姓都会遭受到很大的损失,我想回去帮他们,虽然一个人的力量是有限的,但会有更多的像我这样的人去边关的,那样就会有更多的老百姓得救,所以,我想回去,二哥,哪怕就是救出一个人来,那咱们的国家就会多一个人生存,就会少一个家庭破碎。”
说这话时,林子豪已经完全没有了刚才的颓废,说出来的话,句句斩钉截铁,一双眼睛,闪着坚定的光彩,
“好,你要是想回边关,哥不拦着你,但你千万要小心,哥会等着你回来,帮你成个家,看着你生儿育女。”
兰二壮被林子豪的雄心壮志感动了,也是一腔的激情澎湃,热血沸腾,可在心底里,他还是有点儿小私心,如果子豪结了婚多好,自己就帮他守着这个家,然后,等他回来。
“子豪,安将军送的礼物到了,你和二哥出来看看。”
门被拍得山响,把屋子里睡午觉的人都给拍醒了,各自从屋子里出来,就看到坐在门厅里的兰二壮和林子豪,正起来开门,
“丰收,你先进来暖一暖,我和二哥出去看看。”
一看到张丰收一身的雪,就知道他刚才是出去迎马车去了,兰凌雪看到张丰收进来,急忙拉着娘亲躲回了西屋,小锄头却是跟着安志远跑了出来,
“我也要去看看,我也要去看看。”
安志远把他拽住,
“看看行,先回去把衣服穿好,外面冷着呢,雪一直没停。”
小锄头倒是听话,一边窜回屋里,一边冲着安志远喊着,
“志远哥,你可要等我哟,我马上就好。”
安志远却跟着小锄头回了东屋,
“我当然等你,我也要穿衣服的好不好。”
小锄头就嘿嘿地憨笑起来,利索把棉衣裤都穿好了,外面的棉褛子也没落下,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