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这话听似别有深意。”顾锦书好歹在这顾国公府住了二十余载,他自然是了解自己父亲的为人。为达目的,不择手段。重权重利,十分看重他自己和国公府的荣耀。
若不是他这人城府极深,又圆滑世故,怎么可能换了三代皇帝,他的地位非但没有降,反而蒸蒸日上。
“咱们不过是父子间的聊天,哪有那么多深意?不过是随口问问罢了。”顾国公端起桌子上的茶盏,对他笑了笑,然后喝一口。
“儿子是女帝未来的夫君,一些小事上,她自然是能听我的。但如果涉及到楚晋的政事,我肯定是要听她的。”
顾国公听后长舒口气,神态悲伤,低下头,说:“唉,也不知道你有没有听说你舅舅被罢免了兵部侍郎的职位,他如今去别的地方当了巡抚,与京城相隔上千里。说到底他是咱家的亲戚,你要是有能力帮帮他,那是最好的。”
“这件事阿拂与我说过。”顾锦书看着他,说道:“阿拂看在我的面子上才饶了主母娘家的人,不然父亲觉得,他还能落个巡抚的位置当吗?”
顾国公知道自己儿子与那女帝江拂是一条心的,却不曾想,他如此的偏心,“可这撤了他兵部侍郎的职位,真的只是惩罚那么简单吗?我看着是她有意为之。不然这薛景和怎么回来以后,从文职调去了兵部?”
“薛景和同我随军出征立下汗马功劳,回京后理应封赏。恰好兵部侍郎这个职位有空缺,他顶上,仅此而已。父亲,你以后可是阿拂的公公,你应该向着的是她才对。”
见顾国公要说话,顾锦书站起身,走上前,将他手中的茶盏夺走,重重地放在桌子上,道:“您要记住了,如今的国公府有如此荣耀,全靠女帝,不是旁人。”
顾国公望着被放道桌子上的茶盏,心里咯噔一声,随即笑着说:“锦书这话说的甚是有理,不过你可不要多想了,父亲这心可是偏向你与阿拂的,哪里向着别人了?你先把婚期告诉父亲,父亲亲自替你去张罗。”
“那就,谢过父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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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国公府,顾锦书乘坐着马车回宫,在路上时,唐肃询问:“主上可要处理了国公夫人?”
她留在这世上对于主上来说始终是个祸患,这时不时在国公耳边吹点枕边风,对于主上来说,可是大大的不利。
“我连我父亲都没有放在眼里,她算什么?”顾锦书对自己这位宠妾灭妻满眼利益的父亲并没有任何亲情,不过是虚与委蛇罢了。他们若是安安分分的,自己还能容得下他们。这若是不安分,那就不怪自己断了这顾国公府的百年荣耀。
唐肃听后觉得倒也是。
顾锦书突然说:“我听说胡陵国派人来了是吗?”
“根据密探来报,来人是胡陵国的皇后乌多娜。”
“胡陵国皇后?她怎么来了?”虽说这塔理王的宝贝女儿身在这楚晋国中,但她也不值当这位皇后亲自前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