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下来一些,却看到他脖子后到右肩胛骨上有一道伤痕。
这道疤痕颜色很深,想来是受伤不久,伤口应该深入骨头,从形状看,应该是剑伤,伤口范围四周有些淤黑,推断是剑有毒,清除了毒素之后,伤口四周的皮肉会残留一些淤色。
她的手指也只是稍作停留,便挖了一些薄荷膏涂抹上去,以指法开始按摩。
脖子有两条淋巴线,他的淋巴线堵塞得十分严重,有些轻微的鼓起,难怪他会头痛。
子安用指压的方式为他推通淋巴,从耳朵后方顺着推下去到大椎的部位,她刚推一下,慕容桀便怒道:“你下手轻点。”
子安轻声安抚,“忍着点,王爷的淋巴堵塞得十分严重,如果不推通,还会继续痛的。”
子安的声音轻柔且带着安抚的意味,这是她一贯安抚病患的口吻,却在慕容桀听来,却有种异样的感觉。
这种异样的感觉让他纵然觉得疼痛,还是不忍再苛责。
皇后与贵太妃坐在不远处,看着这一幕,她笑了起来,“瞧这小年轻,挺好,不是吗?”
贵太妃看过去,眼中却是满满的憎恨,只是皇太后这样说,她也不好辩驳,言不由衷地道:“她的医术是挺好的。”
“是啊,院判和御医都说阿鑫没救了,不过一晚的时间,她就让阿鑫起死回生,兴许,她真的是温意的传人。”
“只怕不是,”贵太妃淡淡地道:“这相府千金,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哪里会是温意的传人?妹妹本来对这个夏子安也没什么意见,只是对她冒认温意传人感到不喜,人品不行,医术再好又有什么用呢?”
皇太后摆摆手,“不,你是先入为主,有这么个能干的儿媳,你还有什么可抱怨的?”
贵太妃儿媳两个字,脸上的肌肉抖动了两下,眸子紧紧地锁住子安,眸光怨毒如箭,几乎要把子安刺出几个洞来。
这两道眸光的强度,连子安都能感受到,她没有看也知道是贵太妃,如今在这宫中,会这般怨毒她的人除了太子就是贵太妃,但是太子不在场,所以非贵太妃莫属了。
“专心点!”慕容桀从她指压的力度便可知道她分心,他睁开眼睛,刚好看到贵太妃盯着子安。
他缓缓地闭上眼睛,口气淡漠地道:“你只管做好你自己就行,旁的事不需要你费心。”
子安知道他有所指,却不敢说起婚事,只是轻轻地说了一声,“是!”
慕容桀顿了一下,又说:“你父亲让人打听你在宫里的事情。”
子安眸光陡然一冷,手指有片刻的凝滞,但是随即又继续推压,“王爷以后不可长时间低头,脖子和头部都要做适当的运动,若看折子的时间长了,得出去活动筋骨。”
慕容桀唇瓣勾起了淡笑,好,够坚韧,够隐忍,够聪明,若是寻常耐不住的人,早就跟他说了夏丞相的事情,争取靠山。
而且,她也应该知道,如今救回梁王,她提出任何要求,在合理范围之内,都会得到皇室的支持。
可她偏什么都不说。
只是,她也很倔强地绝口不接茬,可见她也没打算粉饰太平。
“夏子安!”慕容桀忽然出声问,“你若是被指婚给本王,你还会悔婚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