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蓝漓一怔:“王爷什么意思?”
白月笙转身:“你随我来。”
蓝漓愣了一下,看向方才被她婉拒之后立在门口等待的护卫,再看看白月笙那笔挺渐远的背影,心中忽然预感极其不好,忙脚步不停随了上去。
一路到了白月笙所在的仓房,蓝漓第一眼便看到了床榻之上躺着的小小身影,从来淡定平静的脸色忽然间变得惨白,几乎是奔到了床榻边,“这……家轩?他怎么了?!”
蓝漓的脸上毫无血色,素来的镇定几乎消失于无,但还是很快反应过来,反手就切上了孩子的腕脉。探脉结束,又仔细的检查了眼白,额头,浑身别处有无伤口,确定只是感染了风寒,还来不及稍稍松上一口气,就自责不已。
若非自己执意丢下他随白月笙前往仙鹤岛,又怎会出现这种纰漏?!
他虽然早慧的很,但也只是个不足五岁的孩童,蓝漓几乎不敢想象,家轩是如何从飞霞庄那么远的地方到出海码头,又是怎样溜上船的。
万一他走错迷路了呢?!万一路上遇到坏人了呢?!万一他上错了船呢?万一船上的守卫不管不顾直接将他丢下了船呢?!
即便每一种万一都只是假设,此刻也证明那些假设都没有成立,但每每想到蓝漓就后怕的紧,后背甚至不自禁冒出了一层冷汗,天呢,她到底干了什么?!
这样脸色惨白失态的蓝漓,白月笙还是第一次见,他想着,这合该是一个母亲担心儿子最直接的反应吧?
“他怎样?”白月笙问。
蓝漓深深吸了口气,一边擦拭家轩额头汗珠,一边拿着随身针囊,却没理会白月笙。
白月笙皱了下眉,冷冷道:“你这母亲,当真不称职。”
蓝漓手下一顿,忽然转过脸来。
她看着白月笙,表情十分奇怪,像是怨怼,像是憎恶,又像是气愤,但都只是眨眼,白月笙还未及分辨,就消失的一干二净,只剩下冷漠,“多谢王爷救了家轩。”语罢,也不等白月笙再说什么,抱起家轩,转身即走。
白月笙一怔,眉心越发紧蹙,他合该追究蓝漓无礼,但想到家轩苍白的脸蛋儿,到嘴边的话还是咽了回去。
倒是一旁的战擒头垂的越低了,依稀觉得在王爷身边到处都是霜刀冰剑?以前也没有啊,现在这是怎么了?难道他出现幻觉了吗?
蓝漓抱着家轩回了自己仓房,顺手写了方子给惊呆的彩云去抓药,便转身给家轩施针散热,心中早已将自己千刀万剐了无数遍。
方才那一瞬间,她怨怪自己,也憎恶白月笙,若非他莫名其妙唤她去别业又稀奇古怪要她陪睡,她怎会那么早离开家轩,若非他知道了自己的秘密,还隐射会罪及蓝家满门,她又岂会承诺为他医治伤者!
最可恶的是,他可是孩子的父亲……居然说她不是称职的母亲!
他……
他!
罢了罢了,独自带着家轩是她自己的决定不是吗,如今又在矫情什么?!
蓝漓握紧手中银针,深深的吸了口气,将所有不满情绪咽了下去,认真凝神走针,少顷,彩云端着药碗进来,一边还在吹着气。
“好啦好啦,温度也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