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芬姐还好吗?”罗元元问。
“好,好着呢。就是非常想念大家。”赵贵祥激动地说。
“那就请她赶快回到月牙寨来,我正需要你们两个协助我管理月牙寨。”
“好好好。”赵贵祥显出十分欢喜的样子。当年为了照顾即将生产的妻子,赵贵祥没有跟随队伍出征,心中很是愧疚。以为会受到嫌弃,没想到罗元元一点没有嫌弃的意思,这让赵贵祥很是感动。
李先生住在寨子中央的大厅里,与罗元元只一墙之隔。
回到月牙寨的第三天夜里,巫宾带着两位兄弟走至李先生房舍之前。巫宾将手轻轻立起,示意稍作等候,只见巫宾轻轻拍击木门,悄声问道:“李先生,在休息吗?我,巫宾,有事求见李先生。”
只听得房间之中传来一声清爽的声音“稍等,我马上来”,声音虽很饱满,不过还是能够听出丝丝憔悴:“哦,我好了?你们进来吧。”
巫宾听罢,轻轻推开房门,向后转身示意两人可以进去了,并伸手做了个“请”的动作。 那两人也没有多说,便低头走了进去。
只见李先生房舍之内竟然皆为竹竿连接拼造,十分简单,只有一床、一柜一桌,却显得清新淡雅,一点不像大男人的居所,颇有趣味便是,竹桌之上居然摆有一方瓷盆,淡紫釉色,没有纹饰,其中竟然盛有净水插有一束蔷薇,淡粉的花瓣虽有几瑛分落,却还是生机盎然,看出是刚采回来不久。
李先生正半躺在竹床之上,依靠着床头,半披着长袍,袒露出右臂,而面色显得有些苍白,连嘴唇都掀起了丝丝白皮,却强打起精神露出了笑容。返回月牙寨以来,李先生忙前忙后,简直是累坏了。
巫宾关切地问:“李先生,你身体不舒服吗?”
“没事,只是有点累,你们过来,有什么要紧事吗?”李先生微笑着问道。
三人沉默不语,亦不知作何回答,只得羞愧的低下头,只有巫宾还是面露平和之色。
李先生看看巫宾身后,发现那两位兄弟都还很稚嫩,只知道是刘基石身边的人,却还不知道叫什么名字。
“你叫?”李先生指着一人问道。
“我叫陈涛。”
“你呢?”李先生把目光转向另一个。
“我叫邓本兴。”
此时,李先生心中大体有了分寸,低头苦笑,缓缓道:“唉,你们住惯了石林寨,刚到月牙寨,可能住得不习惯,是吧。”
“我们的大哥刘当家的刚去世,我们就搬过这里来,都没人给他‘守七’了。”陈涛嚅嚅地说。
所谓“守七”,就是人死了以后,亲人要守灵七天。
听了此话,李先生心中自然也不会好受,他自然明白,对于刘基石死去,兄弟们心中或多或少都有些哀伤。刘基石为人虽然鲁莽,不过却对寨中弟兄还是十分义气,寨中兄弟还是挺尊重他的。何况那些与他在一起打拼十余载的兄弟,在他死后马上离开了石林寨,便不能如此轻易释怀。
听到陈涛要回石林寨给刘基石“守七”,李先生心中有些不快,但他并没有表现出来。
“其实,我从巫宾口中听说你们与刘基石的关系,你们心中有想法,我能理解。”李先生缓缓说道,而众人也抬起头来。
“其实我们就是想回石林寨给刘当家的烧柱香就回来。”只有二十来岁的邓本兴说。
李先生脸上似有些不悦。
巫宾忙解释说:“十年来我们一起出生入死,互相留下一句话,说我们这些人往往无父无子,只有兄弟情谊,若谁先死了,后死的人年年要给先死者烧香。”
“是这样。”那两个兄弟齐声附和。
“既然都说出这种话了,你们为什么不早说呢?”李先生说。
“哈哈,我们怕罗寨主不理解,刘当家的之前对罗寨主实在有些过分。我们这些兄弟也不敢说什么,还好罗寨主都熬过来了。”巫宾解释说。
李先生听闻此言,眼眶竟然微微泛红,盯着面前的蔷薇沉默半响。
或许没有刘基石那样对待罗元元,他也不会相助罗元元除掉他。
如果刘基石能有一点善良的本性,就不会闹成现在这样势不两立你死我活的。
“你们也知道,刘基石是罪有应得。”
三人不敢多言,也只是继续低着头。(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