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决定要去摸老虎的屁股,容我跟朱一鸣到罗沙镇侦察侦察,再制定行动方案。”
陆振宁和朱一鸣雇了一辆马车往罗沙镇去。
马车在坑坑洼洼的官道上缓慢前行,陆振宁看着头上开始长出了头发的朱一鸣,问道:“和尚,跟我跑出来打日本鬼子,后不后悔?”
“不后悔。”
“我看你现在胆子越来越大了。”陆振宁说,“你真是好样的”陆振宁赞道。
朱一鸣苦笑着说:“以前当和尚的时候,只管一日三饱,啥也不想。自从日本人进了南京城,日子就全乱套了。”
“可是,你仍可以躲的,打鬼子可以说是九死一生的, 没有人轻易会先择这样做。”陆振宁说道。
“既然你选择了跟日本鬼子干仗,我就跟着你呗。况且我父母都死在日本鬼子手里,我与日本鬼子仇深似海。不过,说真的,如果不是遇到你,我可能还只是想方设法躲。”
“和尚,你信不信命?”
“怎么突然问起这个?你知道,我不会算命,上次是忽悠人的。”朱一鸣笑了起来。
“我是说,命运让你遇到了某种情景,它就会逼着你走上那条道。就比如我,以前是当了个小警察,后来却跟了红军,可是,去江西投红军没成,鬼使神差来到了南京,看到了日本人杀了我们那么多同胞,我就气不过,就要跟他们干仗。结果跑到这里当了土匪。你说,这是不是命?”
“不,这不是命。中国人本不该是这种命的,是日本人侵略,才造成千千万万中国人悲苦的命运。一切拜日本鬼子所赐。”
正说着,前面不远处出现了一座峰山,仰头一看,断崖削壁,甚是险峻。放眼再向远处望去,一条狭窄的山路连绵不断的盘旋在山峰之下。山路的尽头,就是罗沙镇。
走到山脚下,只见一位老人坐在门前唉声叹气。
陆振宁下了车,上前问老人:“大爷,前面是不是罗沙镇呀?”
“那不叫罗沙镇,那叫阎王殿!”
“看样子你老人家对镇上有意见。
那老人难受的点了点头,道:“你们是哪里人?去罗沙镇干什么?”
“我们是路过的。”
那老人叹道:“这个世道本来就不安稳,日本人欺负咱们咱没办法,但是最可气的是日本人还没到咱这里。”指着那山的方向,又说,“来了一个什么抗日救国军,那镇上的豪绅拿着枪打着抗日救国的旗号要我们捐钱捐物,我们不干,就带人到村里乱抢一气,什么值钱的东西都被他们抢走,他们到我家抢了几次,看实在没油水可弄,一气之下,”又指着房顶说,“把我房顶掀了。”
朱一鸣听到那老人说到这里,勃然大怒:“这帮王八蛋太可恶了,还让不让人活。”
陆振宁冲着朱一鸣眼睛一瞪,朱一鸣赶紧收住嘴。
“大爷,我们跟你讨碗水喝,顺便,我们帮你把房顶修一修。”
“那怎么好麻烦你们。”
“没事。举手之劳。”
两人顺势帮老人把房顶修了修,在修房顶的过程中仔细观察着进进出出的行人。下午的时候,看到有一队穿着军装的人从镇外回来,估计是到哪里巡逻去了。
傍晚时分,两人帮老人修好了房顶,老人千恩万谢。
天快要黑的时候,陆振宁和朱一鸣才走进镇里去。进镇的大门口处虽然有三个保安团团丁站岗,但是对进出的行人盘查并不严格,随便应答就可以进去。
来到祠堂前,两人蹲在草丛里观察,看见祠堂前只有一个士兵在放哨,突然那个士兵离开祠堂大门,摇摇晃晃地朝陆振宁藏身的草丛走来,一看就知道那人喝得醉醺醺的,醉汉已经走到离他们不足五米的地方望了望,感觉到有危险还是怎么回事,又走了两步,走到离陆振宁约三米的地方,突然停下了脚步。
陆振宁以为那汉子发现了他,正要采取行动,却看那汉子向四周看了看,拉开裤带,开始小便,陆振宁笑了笑,于是轻手轻脚靠了过去,突然从草丛中窜出,一支手勒住那汉子的脖子,一支手捂住他的嘴巴,快速把那汉子拖进草丛,一拳打晕。
陆振宁迅速脱下醉汉的衣服穿在自己身上,然后,走进了祠堂大门,确认这里就是救国军的团部后,又迅速撤了出来。
随后,两人在镇里转了一圈,把各个街道路口熟记于心。
三天后,在通往罗沙镇的土路上,一支吹吹打打的迎亲队伍抬着花轿、彩礼往罗沙镇而来。花轿颤颤地抬在八名大汉的肩上,花轿两边紧随着两名陪嫁丫头,花轿后面是一抬抬的奁箱子。扮成新郎的陆振宁披红挂彩骑在马上。
一群人吹吹打打,来到松树坡。这里是进入罗沙镇的桥头堡。 路边有一车马店,罗沙镇民团在此设了岗卡,三名团丁背着快枪,瞅着远处吹吹打打而来的迎亲队伍。
“站住!站住!”团丁端枪厉喝。
鼓乐声停了,乔装成乡绅的何师爷过来,拱拱手:“哎呀,各位各位,辛苦辛苦,来来来,今日大喜,各位也分点喜气……”给三位团丁,每人都塞了红包。
团丁们得了红包,一个个眉开眼笑。正待放行,歪戴着帽子的团总走了过来,“慢着!”那位团总不怀好意地凑近花轿,掀开轿帘,“我倒要看看新娘子是谁……”
花轿内新娘子的盖头揭开了,迎接团总的是一支黑洞洞的枪管,王魁荣恶狠狠地揪住那团总的耳朵问:“看清楚了没有?”
“哎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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