毁了那剑?
西门吹雪眉头轻挑,转过身去:“将解药给我。”
“呵呵。”唐眠笑得诚恳,“你傻啊,若是我会乖乖把解药交给你,何必辛辛苦苦地毒害你?”
峨眉山上物产她这几年在峨眉山
“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西门吹雪用内力强压住体内的毒,手中剑出鞘,一道剑光袭向唐眠。
唐眠没想到他竟然会直接杀她,脚下一动堪堪躲开去,剑气却已将她左手的袖子割了大半去。
“我死了,你的解药可也没了!”
“你死了,解药自然在你的身上。”西门吹雪提着剑,冷冷逼近。
唐眠手上没有兵器,看西门吹雪丝毫不见恐惧,只是咄咄逼近,整个人散发着排山倒海的气势,让她呼吸都有些困难,她叹了口气,从衣袖中掏出一个小瓷瓶,道:“好啦,服了你了,我打不过你,也还不想死,这是解药,你拿去吧。”
西门吹雪一眼扫过她,取走了她手里的瓶子,打开瓶口木塞闻了闻。
那毒物的毒性他已了解,也大概猜到了是那几味毒物配置而成。而瓷瓶中的药水,确实散发着那几味□□的解药之味。他对自己医术造诣很是自信,抬头便将瓷瓶中的药水吞了下去。
药水下肚,他手上的黑气立刻退了下去,手掌恢复了一如既往的白皙。
西门吹雪看着面前行事乖滑的女子,全无情感的眼眸之中竟然闪过一丝少见的厌恶之意,他沉声道:“你行事阴险,贪生怕死,以后最好别出现在我的面前。”
“……”唐眠无语。她想着,果然人与人就是不能比,想当年她穿成孙秀青的时候,西门吹雪又是把脉又是送药的,换了她就各种“别让我再见到你”,差别待遇也太明显了吧。好吧,虽然她成为孙秀青的时候从没有想着要毒他。
“明白了。”唐眠应一声,嘴角却还挂着一丝无奈又嚣张的笑。她慢慢走过去,伸出手拍了拍西门吹雪的肩,“可惜了,我估计你可能还是要再见到我的。”
西门吹雪本不愿让这个女人碰到自己的肩的,但是他要移开的时候却发现自己的身体竟已无法动弹。
“你!——”饶是西门吹雪,也有些动气了。他对自己的医药之术颇为自己,却竟然再次中了这个女人的计,那个瓷瓶里装的,竟然是另一种□□?
“不用那么惊讶,你想想,你才活了二十几年,在剑道上却修习到了登峰造极的地步,本就已很不错。在其他地方比不过别人,也属正常,不要想不开,知道不?”唐眠很是安慰地拍了拍他的肩,眼里却满是戏谑笑意。
西门吹雪想一剑杀了她,却发现身体已再不能动弹。这次的毒是他自己喝下去的,还喝得一滴不剩,中毒也就中得极彻底。在他闭上眼昏迷之前,只看到一张含着十万分同情让他很想要一掌毁去的脸,听这个表面是峨眉派却比唐门还毒的女弟子说着:
“西门傻孩子哟,你小时候你妈一定忘了告诉你,路边的怪阿姨给的糖果你不能吃啊~唉,也怪我,忘了告诉你,你这毒是摸到剑中的,那药水你也得敷手才能解毒,还有美白嫩肤的功效呢……”
唐眠看着躺在地上僵硬的白色身影,蹲了下来,戳了戳他线条分明的英俊脸庞。
西门吹雪不愧是西门吹雪,他在剑术上天赋高,他聪明,可是他却有一个致命的缺点,那就是他对自己太过自信。
唐眠本想一走了之,可是想了想让西门吹雪一个人在这里,万一重要配角的光环又笼罩了,让他得了什么奇遇解了毒,又跑去杀了独孤一鹤,岂不是麻烦?不过要让她痛下杀手,她也有点下不去手。
想了想,她拉掉自己已然破了的袖子,绑在西门吹雪的脸上,而后拉起他的一条腿往林子外拖去。
“唉,同情心泛滥要不得。”她边拖边感叹。马秀真在女人中长得还算高大的,力气也比寻常女人大,却还是有些吃力的。
拖过了一条巷子,拉过了一条街,大街上人人目光惊奇又好笑地看着这一个女人拖男人的画面。有几个老妪见了,以为是哪边逃难来的女人死了丈夫没地葬,唉声叹气一番,扭过头抹了几滴泪。
七拐八拐的,天色已经全黑了,唐眠也总算翻墙回到了珠光宝气阁。
“大师姐,你总算回来了!”孙秀青等在她的房里,回头见了她很是惊喜,又看到她背上的白衣男人,突然就愣住了。
西门吹雪脸上遮的布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落了下来,她自然认出那是西门吹雪,他那冷酷的面容和强大的剑法还留在她的脑海里——她刚刚才温习过一遍。
孙秀青脸颊有些泛红,眼中闪过一丝恼怒。她承认她对这个男人很有好感,可是一想到同门的苏少英是死在他的剑下,不免觉得自己有些不该。
“大师姐,你怎么把这个人带回来了?”
“你在啊。”唐眠愣了愣,而后松了口气,将背上的男人扔在了地上,捶了捶自己酸痛的腰背,道,“你既然在,帮我照顾这个人吧。我晚饭还没吃,先去厨房看看。”
“照顾他?”孙秀青惊疑地看了眼唐眠,眼神移到地上的男人那里。
世界上就是有这样的男人,分明是一副狼狈模样,却依旧让人感觉到气质如谪仙。
她握了握拳头,依旧是移不开眼去。
“别让人看见了。”
唐眠看了孙秀青一眼,走出屋外,关上了门,眼神莫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