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
一旁的胡烈山看见那张符篆,眼神有些发怵。
当初他袭杀李想,李想也拿出了三件仙宝,一塔,一铃,还有就是这张符篆。
但只是一铃铛,便让他大脑受到了重创,随后被四灵围攻至死,也无缘得知这符篆的妙用。
如今成了鬼身,再次看见这符篆,却能感觉到一股惶惶天威加身,整个魂身都止不住的有些颤抖。
还好,李想很快将三件物品收了起来,纷纷放入了怀中,那股天威这才消失不见。
胡烈山抹了抹不存在的冷汗,心中隐隐为金蝉感到一丝怜悯。
看得出来,李想对他是真的动了杀心。骨笛和纸船,也不知道有什么用,可光是这道符篆,他感觉就够金蝉喝上一壶了。
李想没有立马行动,又吩咐小二打来了热水,在房间中舒舒服服的泡了个澡,躺到床上,身心放空,不一会,竟然打起了鼾声。
直到天色漆黑一片,城中烛光渐渐熄灭,外面传来了更夫打更的声音,正熟睡的李想猛地睁开双眼,透过黑暗,锁定了胡烈山的位置——他守在了房门口,以防万一。
“行动。”
李想换上衣物,从窗门跃出,在城中房顶之上时而匍匐,时而飞奔,躲避着巡守官兵。
不一会,便来到了一处宅院。
钱府。
钱府,是墨石县中一家大户,名下良田百亩,城中还有三家铺子,都开在闹市之中,生意极好,手下,还有一家镖局,平日里少有走镖事宜,都是做了钱家护卫之责。
算上府中丫鬟嬷嬷,杂役奴仆,整个钱家宅院,共有一百多号人口,而钱家人,仅仅只有十余口,余者尽是为服务钱家人而存在。
夜已深,钱淼淼打了个哈欠,被丫鬟唤醒,伺候着她装扮洗漱。
梳妆台前,她眼神尖锐,手中的簪子一下又一下狠狠刺着桌面,看着桌面上起了一个个凹凸不平的坑洞,心里这才舒畅了一些。
身后,为她梳理头发的丫鬟心中骇然,身体都随着那簪子一上一下而颤抖着。
她本是负责后院衣物换洗的丫鬟,就在前不久,伺候小姐的丫鬟暴毙,如今城里十室九空,暂时招不到丫鬟,老夫人这才把她派来伺候小姐。
虽然钱府对外宣称,春娘是感染风寒,不治身亡,但一直待在府中的她们又怎么会不知晓?
就在春娘死的前一天,她们这些丫鬟聚在一起,春娘神色健朗,炫耀般说着小姐给了她一笔赏钱,打算寄回家里,又能给家里减轻不少负担。
当时可给她们这些小丫鬟给羡慕坏了。
谁曾想,第二天,春娘就死了,感染风寒而亡!
“你在怕我?”
透过铜镜,钱淼淼看着身后的丫鬟身体颤抖着,秀丽的眉头微微皱起,脸上露出一丝不悦。
“不是的小姐,小姐,阿萍没有!”
听到这话,丫鬟阿萍连忙跪倒在地,想开口解释,却被钱淼淼打断。
她转过身,细长的手指攥着那只蝴蝶花簪,锋利的簪头挑起阿萍的下巴,冰冷的触感吓得阿萍顿时禁声,眼中含泪,惊恐的盯着钱淼淼攥着簪子的手。
“那就是说……你不怕我了?”
钱淼淼声色一沉,目光尖锐的盯着她:“身为丫鬟,不怕主子,是觉得主子好欺,想造反不成!”
说罢,丝毫不给阿萍开口的机会,一抹血色在她手中绽放,花簪锋锐,完全没入了阿萍的喉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