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恩哥哥,这还不简单吗?”
李寒秋浅浅一笑,那祸国殃民的容颜就让杨侑陷入了一瞬失神。
“你有什么想法?”杨侑很是重视包冠书,但是要怎么收服如此一个人才,却是一件值得细细斟酌的大事。
李寒秋点了点道:“哥哥有了沈熙一个义妹,何妨再多要一个?”
杨侑睁大了眼睛,“啊”了一声,“这怎么行!沈熙那是我从小就看着长大的,本身跟我就亲,而且沈熙好歹是个良家子,春泥能比吗?”
“瞧,知恩哥哥你下意识就已经默认了春泥姑娘身份低微。”
杨侑顿时语塞,还真是这么一回事。
他的想法,同时也是很多人对春泥共同的看法。
哪怕她从前是达官显贵的子女,现在也不过是一个罪臣之女,甚至是地位低贱的青楼女!
包冠书不在乎,但是春泥在乎,世俗所有人都在乎!
“那我明白了......”
杨侑拂袖而起,转过头,看向身侧的秋宝,没想到她竟然能够想到这么远的事儿,真是帮了大忙。
“过会儿我再回来奖励你!”
“知恩哥哥,你快些去吧,莫要怠慢了人家!”
眼看着杨侑干脆利落地离开,却没有看见点心盒子里留下的桂花糕。
李寒秋粉嘟嘟的嘴唇撅了起来,“知恩哥哥,骗子,说好桂花糕没吃完,就守着我吃饭的!”
......
却说天音阁楼上,风景独美,池塘假山,还有美酒佳肴。
包冠书、春泥始终都是见过世面的,并未因此而感到意外,此刻在白七的招待下,说了些许情话,便商量对策。
“白指挥使,你们夜行卫的任务可危险?若是春泥真的攒够了本钱,还有机会脱身?”
白七如今是夜行卫的指挥使,硬要说地位,比紫荆差了很多,但还是能拿事儿的。
她的乌黑长发束成单马尾,抱着雁翎刀,不苟言笑地站在门柱边,白底金纹的袍子迎风招展,严肃之外,平添了几分豪气。
“包公子请不必着急,该说的话,我已经转达给你了。具体是什么情况,那都是要看少爷的安排。”
“我看那一百金,就算到我的头上,择日我一定送上门来,你们就此放了春泥的自由,如何?”
包冠书始终是不放心春泥,她以前是千金,现在是琵琶女,从来没有掺和过打打杀杀,哪里做得来夜行卫那刀口舔血的活?
也不知道世子殿下是什么个意思。
自从白七成了世子殿下的利剑以后,时时提醒自己注意言行,非必要不说话。
面对包冠书的再三追问。
她索性闭上眼睛当做听不见。
春泥道:“包郎,我说过了的,我要靠自己的本事赎回自由身!虽然我已经不再是千金,我若是能以良家子的身份嫁你,想必世上再没有议论你我的闲话了!”
话音落下,风儿吹过,携着那么一抹无可奈何。
包冠书何尝不知道,要是春泥真有能力,在夜行卫里混了出来,那便再没有能够说他们闲话的人了。
可是!
“包兄,许久不见~!春泥姑娘说的话,是对的!现在这个阶段,你们要想在一起,那困难阻力可不是一般的小。”
杨侑终于现身,穿的是便于练功的火浣袍,很是贴身,衬托出他修长匀称的身材。
再加上世子爷来的时候,杏眼看了她一下,便是让她脸儿飞上红晕。
白七掩饰自己的表情,低头抱手施了一礼。
“辛苦你了白七,退下吧。”
“是!”
杨侑屏退左右,现场只剩下包冠书、春泥,还有自己的贴身侍女紫荆。
他也不矫情,直接坐下,摊手,示意包冠书挨着自己坐下。
“世子殿下,我把你当朋友,今天这是什么意思?”
包冠书眯着眼睛,“你是想让我欠你人情,然后顺理成章为你办事儿吗!”
杨侑愣了一下,果真聪明,但这也是因为他做得太明显,根本就没有遮掩的意思。
“是有这种想法在内,你拒绝吗?”
这句话颇有些威胁的意味。
春泥现在已经是夜行卫买下的人了,按道理就是要为他卖命。
当然,杨侑也没有故意扣留人家的意思,刚刚还在跟李寒秋商量如何让春泥改头换面,重新生活。
包冠书得了这么一句话,却是眉眼里闪烁了些不悦。
“我以为你是个明主,至少不会做出胁迫朋友的事,今天竟然如此,实在是令人失望。”
“呵呵。”
杨侑当下就知道包冠书把问题想得太严重了,“包兄想哪去了,我自是把你当朋友才帮你。我以夜行卫的身份出手赎买了春泥,就是不想你误会——”
“谢世子苦心!”
春泥双手叠在腰间,福了一礼,扯了扯包冠书的衣角,“包郎,你且稍安勿躁,听世子殿下如何安排!”
她也知道自己不可避免,要成为成国世子制约包冠书的工具。
若是不那么过分。
答应又何妨?
包冠书皱着眉头,一脸决绝。
杨侑呵呵笑道:“若你当我是朋友,便听我说完,听完以后,你要当官也好,要当闲云野鹤,我都放你们自由,任你们去了。毕竟,成国也不止你一个才俊,哪里少了你就不会转了呢?”
“......”包冠书应了一声,陷入沉默。
春泥道:“世子殿下,你且说吧!”
杨侑斟了两杯酒,一杯推到包冠书面前,另一杯自己端起来尝了一口。
他开口道:“第一件事,包有财包司农大人现在身体很不好,唯一的愿望就是希望你能接替他的位置——我调查过你,有此资格。”
“第二件则是春泥姑娘想要和你在一起,但现在的身份不妥当,我可以帮她改头换面,有个配得上你的身份和地位。”
包冠书思索了片刻,看向身侧的佳人。
春泥是个性子刚烈的姑娘,这辈子最大的遗憾,就是遭到牵连,成了罪臣之后,堕入贱籍。
“我完全相信世子殿下有这种能耐,但是春泥不需要别的身份,我也会爱她!”
杨侑哈哈大笑,这就是文人,活在自己的世界里,总觉得自己不在意的事儿,其他人也不需要在意。
又岂能知道,境遇不同,想法就会有所不同?
他认真道:“你无所谓,春泥姑娘能无所谓吗?好,我假设你们真抛开一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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