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稍歇片刻。”
与此同时,马厩内另一名小吏也劝道:“霍国公,昨晚一匹母马产马驹,你老就在马厩里伺候了整夜,无论大事小事亲力亲为,圣人心里明白得很。现在接旨要紧,这儿有我呢。”
这就是霍国公?一个活脱脱的马夫,他以前确是干过马夫,皇帝的马夫,现在却是皇上身边的红人,得罪不起。李岩也机灵,转身喝令:“兄弟们,帮着赶马入厩。”
一群人忙乎了好一阵子,天色越来越暗,瓢泼大雨落了下来。羽林骑就在马厩躲雨,李岩在小吏的带领下,淋着大雨,到了含光殿外的闲厩使衙门。
李岩与左氏三虎从回廊经过,看见一大帮人等在那儿。
“霍国公在马厩还要忙一阵子,李游骑,你在签押房里等一会,我给你们煮壶茶。”刚才赶马入厩得羽林骑相助,小吏很是感激。
李岩拱手道:“多谢,我吩咐了百骑羽林在马厩那边帮忙,要不是宣旨,我就不过来了。”
等人也无聊,李岩悄悄出了屋,走到回廊,听那伙人议论,听了一会儿才明白原来是做马生意的,死了的马被他们分拆,马肉,马皮,马鬃、马内脏什么的。
李岩想起一事,羽林骑长途行军,酿马奶酒不是需要马皮革囊吗?待会与那位做马皮生意的商人聊聊。
却听到人堆中一个胖胖的商人唉声叹气道:“我看这马肉生意也做不长久了,这霍国公,侍候马匹跟侍候自己的爹娘似的,淘汰下来的马少得可怜。”
“也是,我这马皮生意也不好做,经常白跑路。”皮货商接了话茬。
正提茶过来的小吏笑道:“苏胖子,无利不起早,没生意,你们会天未亮就等在这儿?开元初年大唐有马二十四万匹,到现在有四十三万匹。就是这禁苑,现在也有数万匹马,供天子十六卫调用。你们的生意是越做越大。”
做马肉生意的苏胖子脸上堆着笑:“最会做生意的就是霍国公,别人养马赔钱,他养马赚钱,听说圣人又给他赐了一位妻子,邑号国夫人,霍国公有了两位国夫人?”
脸上露出崇拜的神情,小吏得意地夸耀:“霍国公本是高丽人,以前在临淄王府养马,后来辅佐临淄王登基为帝,乃是唐元功臣。官至左武卫大将军,奉公守法,为人正直,不避权贵,闲厩官吏,连北门四军的功臣都惧怕他的威名,没有人敢触犯他,圣人对他更是宠信有加,知道吗,霍国公三岁大的儿子已被封为五品官。”
小吏那言语神情,彷佛下一个霍国公就是他,他的出身比霍国公强多了。
这才是皇帝的宠臣!李岩听得目瞪口呆,自个儿拼死拼活地干,酿酒,制科考试,改造朱雀大街,筹办羽林武学,现在还是从五品的右威卫郎将,还抵不上王毛仲的三岁大的儿子?
不过咱有兵权,那是虚衔的五品官能比得了的么?李岩望着如帘的雨幕,天地似乎都被笼罩在里面,对一些事深思起来。
夏天的雨来得快也去得快,雨停云收,禁宛的草木被洗得青葱翠绿,一轮美丽的彩虹横贯天际。
与那做马皮生意的商人聊了几句,李岩忽然听到一片恭迎声,定睛一看,原来是王毛仲回来了。
在一群人的簇拥下,左武卫大将军,掌管御马的内外闲厩使王毛仲大步从回廊走过来,国字脸,一双眼睛极是有神。
李岩带着左氏三虎迎了上去:“下官右威卫郎将李岩,奉旨前来选马,请霍国公接旨。”
“右威卫的羽林骑不错,刚刚帮着本官赶马入厩,待会挑马让他们照应一些,你把圣旨拿来我瞧瞧。”王毛仲随口夸赞道。
也不换身干净的衣服,他就这样接圣旨?李岩心里捣鼓着,可还是双手毕恭毕敬举着圣旨,递了过去。
王毛仲仔细瞧了瞧圣旨,抬起头,目光却落在了辛氏三虎身上,淡淡道:“辛云京,在李郎将的麾下,颇得重用啊!”
辛云京诚惶诚恐,上前禀道:“卑职怎么也是王大将军,葛将军的下属,就连李郎将也是大将军的麾下。”
王毛仲话里有些讥讽之意,李岩瞿然醒悟,武惠妃说过,王毛仲与典掌北门四军的葛福顺是儿女亲家,势力胶固,相互依仗,都是太子党一伙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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