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上手。
先是要确定对方的身份,会不会盘根错节过于复杂。凡人之间的矛盾,他并不在乎,不要牵扯到仙门。
然后再约定公开决斗,众目睽睽,看的人越多越好。这是有目的的。
观众代表着舆论的方向。
在他心里,大概认定我是景王以及皇上的人,跑到宫门打架,这么做摆明了就是要示威。
代表自己这边的势力,向皇上示威。
这样,既能替他弟子报仇,又因为在公开场合,私人决斗,无论是金羽宗还是百剑门,都无话可说。
如果他把我打死了,估计,过几天庆王就敢起事了。
哪怕自己真的是李菲派来,以私人名义帮助他父亲的,也没理由公开找他们这边的茬。
一举多得,果然这主意很不错。
假如自己不去呢,那就等于景王这边的势力倒塌了,会输得更加一败涂地。
仔细一想,这个提议还真是很聪明。
嗯……邓少钧的回答仅仅慢了几秒。
“敢吗?”庞鱼怒吼道。
“你们的意思是,我跟他一个人决斗,还是跟你们仨?”
程太科,庞鱼,惠良,三人气傻了,直愣愣地瞪着他。
这是疯了,还是平常说大话说顺嘴了?
老子三个都是筑基高层,一个都能捏死你,还三个一起上?
远在阁楼的李菲,听得也是眉头紧锁。
这小子是脑子进水了还是吃了什么脏东西了?
她刚才就在想,必须得乔妆易容,万一邓少钧与程太科交手的时候,一旦不利,自己定要不顾一切出手帮他,大不了也被驱逐出金羽宗,总不能看着他为了自己家的事情而死吧?
正在想如何易容的时候,忽然听到邓少钧说,跟你们仨决斗,她气得差点要从阁楼上跳下来。
我从未见过如此自大的人,他怎么会这样啊?
邓少钧一看他们的表情,知道误会了,呵呵笑道:“别误会,我与你们二位都不认识,更没结过梁子,不是想跟你们打,我只是正经的问下,你们会不会三个一起上。”
看他一本正经的样子,庞鱼又好气又好笑。
“小子,你这目中无人的样子就该教训。我们不过是路过凉国,与程道友是旧相识,来给他做个见证,你们的恩怨,按照规矩,自己解决,不牵涉门派。我们肯定不会插手。”
程太科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小子,你杀我弟子,肯定不能善了,我必要让你偿命。”
惠良微微一笑:“你这小子太不会说话,几句就把话说死了,一点转圜的余地都没有。我与庞兄本来是最喜欢替人化解仇怨的,你连给我们说句话的机会都不给,好自为之吧。”
邓少钧挠挠头,傻笑道:“二位不出手,再好不过,那就轻松多了。”
这话极其欠打,程太科脸红耳赤,当场就想发飙,不去皇宫门口了,马上就要灭他。
终于还是忍住了。
“臭小子,别说大话,老子等下就让你趴下求饶。”
邓少钧笑了笑:“求饶就会放过我?”
“哼,你若求饶,可死得舒服点。”
哈哈,哈哈啊哈——邓少钧放肆地笑起来。
程太科气晕了,一跺脚,嚷道:“那好,你可别逃跑,我在宫门前等你。”
说完,转身一纵,踏着屋顶,疾驰而去。
看着他踏着瓦片,飘飘如树叶,邓少钧看出来,这老小子修为的确很高,筑基七层,绝对有。
庞鱼和惠良,冷冷地守着他。
“请吧。”
“咳,怕我逃跑不成?”
惠良哼了一声:“臭小子,你能杀了万休,顶多也就是筑基二三层的样子,你可知道,程太科可是筑基七层!”
“哎呀,多谢相告。”
庞鱼说:“你小子刚才一直在故意激怒程道友,这招没用,说不定死得更惨。”
“咳,我都是实话实说,并没想激怒谁,是他自己小心眼,气性大。别说他一个,就是你们仨……”
“怎么滴?你想说什么?”庞鱼怒道。
“我们三人一起上,你能交几回合?”
邓少钧腼腆地一笑。
刚才这一句,是真的口快。他看出来了,这两个是散修,也遵循仙门的规矩,不参与凡间争斗,未必是程太科的人。
看他们的样子,也是筑基境而已,就算三个一起上,邓少钧也不惧,但没必要随便结仇。
他现在十分自信,仅凭自身修为,并不畏惧筑基境修士,万一打不过,还可以把姚意逼出来,给自己擦屁股。
这个庞鱼说对了,自己刚才确实是故意开启嘴贱模式,但目的并非想激怒程太科让他情绪失控,更容易击败。完全就是想嘲弄他。
这师徒俩从百剑门被驱逐出来,大概率是因为修习邪术,这种人,邓少钧很难对他客气。
何况,他还一心要报仇,那就得再死一个,何必捡好话说呢?
“行了,废话少说,走吧。”惠良不耐烦地催促道。
“现在磨磨蹭蹭,晚了,早点怂不好吗?”庞鱼挤眉弄眼地笑。
“慢着!”后面传来一声颤颤巍巍的喊叫。
只见一个苍老的老者,低着头,小步趋近,朝庞鱼和惠良不住地拱手。
“哟,这不是景王吗?”
李页战战兢兢地说:“二位,这位仙师是替我办事的,他有什么差错,我一力承担。他绝不能去跟人决斗,那不是送死去吗?”
惠良冷冷叹了口气:“仙门之人的事,你一个凡人能承担什么?但是你放心,绝不会波及到你,否则直接在你家门口就干上了。”
庞鱼狠狠地瞪了邓少钧一眼:“瞧见没,因为你胡作非为,连累人家担惊受怕。”
“凡人能有如此勇气,也算是难得了。”惠良瞥了眼邓少钧,“走吧,让王爷给你准备一副好点的棺材,也不枉相识一场了。”
对这明显的讽刺,邓少钧毫不在意,呵呵一笑:“我认识道,带路!”
斜眼往阁楼上扫了一眼。
哎呀,完了——
李页呆呆地看着他们三人的身影,跌坐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