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过去拉了一下白衣男子的衣袖。
梁正转过身来,见到南宫温若后拱手作揖,面上未有一丝情绪,“温姑娘。”
他抬起头,身姿挺拔,眉宇间一片浩然正气,真如他的名字一般无二。
南宫温若众人朝他略一点头,便道:“梁大人,您今日怎得在此?”
梁正一手背在身后,一手握拳虚护于腹部,略一点头,道:“听姝儿说济慈院走了一位教书先生,在下无事之时便过来教书,总不能让他们落下功课。”
“那多谢梁大人了。”
“温姑娘不必言谢,您所做之事,才是功德无量。”梁正让出路来,“温姑娘请,济慈院的孩子们在等你。”
“那我便先走了,大人自便。”
待走得远了,南宫温宁才道:“这位梁正大人倒是和姝儿姐姐的性格不太相同。”
南宫温若点点头,“梁大人为人端方,平日里不苟言笑,明明才及冠礼,却有长辈的感觉呢!就连姐姐我,平日里也不敢与他多说两句。”
清明节有祭祀的习俗,其实更像是团圆节,大家因祭祀祖先而相聚。
这里的孩子们都是孤儿,亦无处寻父母墓葬,我便做主在清明节大家聚在一起,欢闹一番,算是团聚了。
想着今晚司允恭不回将军府,南宫温若便在济慈院住下了,等明日一早,便开始搭棚施粥,送青团和糯米香糕。
济慈院的人听到这个消息,很是开心。
她们的温姐姐已经好久不来住下了。
“嘿!今天有两个好消息!”一个极瘦削的小男孩儿跑到上课的地方,兴高采烈地站在自己桌子上。
“什么什么!是不是温姐姐来了!”一个小男孩跑上前去问道。
“是不是温姐姐带好吃的来啦!”
“是谁要成亲啦!”
“只答对一个!”那个男孩儿脸上欣喜异常,见他们都猜不出来,脸上竟有一丝得意。
“下来!今日敢上桌子!明日就敢上房揭瓦!”最后面被许多孩子挡着的地方发出一道凉凉的声音。
此话一出,原本闹腾的学堂瞬间安静下来。
桌子上面的人一下子泄了气,灰溜溜的轻轻下来。
就在同时,学堂里的孩子们自觉地让出一条道来,一身着宝蓝色绣白鹤的少年正笔直地坐在软垫上。
日渐西沉,光影婆娑,一束暖光映照在少年身上。他抬了抬头,一双坦荡的眸子缓缓对上小男孩儿。
刚刚站在桌子上的小孩儿臊眉耷眼地垂着头,一副认命的模样朝前走过去。
“我再也不这样了。”
小男孩儿说完,那坐在垫子上的少年将手里的书扔到桌子上,身子往后靠了靠,将胳膊肘搭在后面的桌子上,抬眸瞧着眼前比他矮了好几个头的小孩儿,语调凉凉道:“以后注意点儿!守点规矩。在学堂吵闹,成何体统!”
“不是的,前院儿温姐姐带来了一个绝色的姐姐!以后说不准能和我们一起住济慈院!”那小男孩儿满脸兴奋,“我从来没见过这么好看的…”
眼前的少年越来越不耐烦,他抬手一拍桌子,将他的话打断,悠悠道:“你方才还说以后不这样了。”
“哎呀!宋丞,你让他说完嘛!”周围忽然冒出这样一略显惋惜又着急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