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为了救我,还中了祭风一掌?”
怪倚硎安抚道:“千面狐,你先别急,把话听我说完,虽然狂魔中了他那一掌,但我们一路走来,他都没有任何异样,可见那一掌不足为惧,并没有对他造成多大的损伤。”
“那他又如何会口吐鲜血,到现在才身受重伤呢?”鬼首昆不解地问。
怪倚硎叹了一口气,语重心长地说:“想来定是在受了这一掌的前提下,又得知魔霄被捉的消息,从而过度担忧,导致急火攻心,气象不稳,因而,突发此状。”
魔夔擦了擦嘴角的鲜血,艰难地站起来,什么话都不说,绕过三人,直往宫外走去。
怪倚硎知他素来没有分寸,冲动易怒,便赶紧冲上去,挡在他的面前,厉声质问道:“狂魔,你要去哪!”
在回答之前,魔夔已然张开了身后那对华丽的黑色羽翼,握紧了结实而有力的拳头,怒目而视,火冒三丈地咆哮道:“找那三个门派,算总账!”
“不行!你不能去!”
“让开!”
两人各执己见,他们之间的对话粗暴而简单,目的明确而直接。
按照现在这个情形,想来怪倚硎定是四大统领中最具有发言权的一个了。
妖杞囊沉浸在失去瑞霜的悲恸中,久久不能自拔。
魔夔亦是为魔霄而打抱不平,感到愤慨,愤怒已经充斥了他的大脑,让他无法思考。
鬼首昆因过度使用不朽炎魂的力量而遭到反噬,身负重伤,自身难保。
只有怪倚硎尚无大碍,时刻保持着理智,况且他素来诡谲神算,颇有无双之智,若是异族遇上什么事情,又当如何解决,一般都以他的号令是从。
紧接着,怪倚硎就开始用自己的三寸不烂之舌,与他争辩,将其劝服。
只听他苦口婆心地说:“狂魔,这几个门派若是分崩离析,溃不成军,尚且不足为惧,但他们一旦联手,又岂有你想得这么容易对付?”
“那能怎么办!”魔夔失了理智般地放声狂叫,他平时那么豁达洒脱,高傲不羁的一个人,难得见他像现在这样,湿了眼眶,“霄儿还在他们的手上!那是我儿!我儿啊!”
“魔霄在他们手上,难道瑞霜不在他们手上吗!”怪倚硎同样用洪亮的嗓音,大吼道,“千面狐又何尝不担心!他内心又何尝不煎熬!他又何尝不想把这两个孩子救回来!”
天下没有哪个父母不担心自己的子女,怪倚硎说是这么说,但妖杞囊内心的真实想法其实是和魔夔一般无二,只是碍于自己刚刚获救,功力尚未恢复,他深知现在的莽撞不仅不会起到任何一丝有用的效果,反而会弄巧成拙。
因此,才不得不停滞不前,等怪倚硎从长计议。
魔夔在怪倚硎极具说服力的言辞面前,无力反驳,也无话可说,最后只得双腿无力地跪在了地上,仰天长啸:“啊——”其语气之中带着一丝哭腔,似是要把心中的愤恨,全都发泄出来!
怪倚硎二话不说上前,一手握住他的胳膊,猛地一用力,径直将他拉了起来,呵斥道:“我是让你冷静点,不要冲动行事!可没让你自甘堕落,自暴自弃!”
“怎么办……怎么办……”魔夔低着头,小声地喃喃道。
现在妖杞囊和魔夔的心理防线都已经被击破,也不指望他们能干出点什么有用的正事来,只希望他们不要乱了分寸,胡乱行事而白白送死。
鬼首昆实在看不下去他们这般萎靡不振的样子,便迫切地向怪倚硎问:“武怪,有什么办法你就快说出来吧!不然千面狐和狂魔可非得急死不可!”
怪倚硎惭愧地低下了头,陷入了深深的沉思中,事出突然,一时之间,他也无计可施……
随后,怪倚硎只得摇摇头,叹了一口气,来到妖暮休面前,双手作揖,恭敬地问:“太后,您能告诉我们,当时的情形是怎么样的吗?”
妖暮休眯起了眼睛,下意识地扭动脖子,把头向前伸了伸,定睛一看,先是一阵诧异:“啊?”
随后,嘴角逐渐上扬,用手指了指眼前的人,笑着说:“你?你是倚硎吧?”
“是,太后,是我,我是怪族的倚硎。”怪倚硎拉着她的一只手,乐呵呵地答应道。
“哈哈。”妖暮休和蔼地轻声笑了两声,接着问,“倚硎,你刚才说什么?不好意思,年纪大了,我给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