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一声叹息,有条有理地分析道,“被灭魂之力控制了心智,当宿主恢复理智之后,对先前的事情一概不知,这一点,应该没什么问题。”
“那问题是在哪儿呢?”魔夔一头雾水地问。
鬼首昆斩钉截铁地说道:“问题出在他是如何摆脱灭魂之力的控制,从而恢复理智的?如若真是有人相助,那此人又会是谁?”
怪倚硎点点头,认可道:“没错,这才是值得我们关心的地方,只有清楚了敌人是谁,我们才能找准时机,对症下药,否则敌暗我明,会吃大亏。”
“苦无对自己被操控之时发生的事情一概不知,但在他恢复理智之后,总该知道其相助之人是谁吧?”妖杞囊不甚服气地说道。
“知道又如何?”魔夔忍不住向他泼了一盆冷水,“他纵使是知道了,也不可能会告诉我们,连他的大师兄未曾提及半个字,要我说,恐怕这一点,我们是不能从他身上入手了。”
“嗯。”妖杞囊点点头,相当笃定地说,“苦无是个死脑筋,他一经认定的事情,不会轻易改变,即使我们有机会抓他过来审问,他也一定不会如实相告的。”
“抓他?”鬼首昆不自觉地重复了一遍,轻声笑笑,别有深意地说,“他若是没爆发体内的灭魂之力,尚且不足为惧,可他若是爆发了体内的灭魂之力,我们四个怕是搭上自己的法宝,才有可能全身而退。”
“嗯……”怪倚硎沉重地长舒一口气,忐忑不安地说,“这回苦无恢复理智,主动回到神宗。神宗的人不费吹灰之力,就莫名其妙地收下了这个奇才,实在是让他们捡了个大便宜。”
“是啊。”鬼首昆倍感惋惜地说,“起初我以为,祭风他们要想挽回苦无,势必要大费周章,自损八百。到时候不管怎样,他们都得是元气大伤,内功尽失,可没想到,他们竟然……”
鬼首昆欲言又止,话到嘴边,又不自觉地咽了回去,最终也只得拍了拍桌,甚是可惜地感叹道:“唉!”
这时,魔夔突然有所顾虑地向怪倚硎问道:“武怪,祭风他们经历了大半个月的修养,现在又揽下一名身负灭魂之力的奇才。你说,他们会不会趁此机会,大肆进攻我们异族啊?”
怪倚硎把手一挥,蛮不在乎地说:“放心!这还没得很呢,你就想到那块儿去了!”
“诶!”魔夔不甚甘心地说,“经过一月有余的修养,祭风的九重之力肯定是恢复得差不多了,现在又有身怀灭魂之力的苦无助阵,他们的形势大好,又有什么理由不对我们发起进攻,将我们一举歼灭呢?”
妖杞囊倒吸一口凉气,发出“嘶——”的一阵声响,上上下下,左左右右地打量了一遍魔夔,心潮起伏地说:“狂魔,听你这话的意思,你好像很是期待他们攻来的那一天呀?”
“哪有?”魔夔挺起腰板,高傲地抬起头,理直气壮地反驳道,“我这是未雨绸缪,有备无患!所谓人无远虑,必有近忧,你懂什么?”
“哟!”妖杞囊的嘴角微微上扬,不禁露出了一抹欣喜的笑容,颇有兴致地说,“这至理名言都给你用上了,我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这么能说会道呢?”
“我懒得跟你说这么多。”魔夔冲他翻了个白眼,便也不再搭理,而是又振振有词地向怪倚硎问道,“武怪,你说他们不会进攻,何以见得呢?”
怪倚硎不禁“啧”了一声,拍了拍手,悠然自得地解释道:“难道你方才没听千面狐说吗?苦无才刚刚回去,灭魂之力随时都有爆发的可能,先前只不过是他走运,有高人相助而已。他现在能不能掌握体内的灭魂之力,这还是个未知数呢!只怕神宗还没来得及讨伐我们,就已经先因引狼入室,而自取灭亡了!”
魔夔皱着眉,默默颔首,连连点头道:“哦……原来如此,怪不得你一点都不担心。”
妖杞囊义正严辞地附和道:“就是啊,神宗的内忧都还没处理干净,要是能有闲工夫管我们,那可真是奇了怪了。”
鬼首昆面露难色,有条有理地说:“苦无这小子也算是命大,遇到高人相助,暂时摆脱了体内的灭魂之力不说,就连祭风也仅仅只是鞭笞了他百鞭有余,并未多加针对,我原以为他犯下此等罪孽,还会被押入地牢,严刑拷问呢!”
“苦无身怀灭魂之力,若是加以辅佐,日后定可大有作为,祭风对他留手,这也是意料之中的事情罢了。”怪倚硎从容不迫地分析道。
“好在祭风虽然对他留手了,他的同门弟子却是开始不待见他了。”妖杞囊相当自然地说道。
而这一句话,顿时引起了怪倚硎的注意。
只见怪倚硎的眼神突然变得犀利起来,不自觉地向妖杞囊的方向望了过去,倍感吃惊地问道:“千面狐,你说什么?神宗的众弟子不待见苦无?”
“是啊。”妖杞囊镇定自若地肯定道,“自从苦无回到神宗之后,不单单是因为掌宫对其有所包庇的原因,更是因为苦无体内的灭魂之力令众弟子感到畏惧,所以大家纷纷避之若浼,不敢靠近,更有甚者,还会对他另眼相看,背地里说不定还会冷嘲热讽的。总而言之,苦无现在少有人缘,除了那几个特别熟一点的,几乎没人搭理他。”
“这也是密信当中提及的?”
妖杞囊点点头,以示肯定。
怪倚硎听到此处,不自觉地暗暗一笑,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阴险的笑容,有条不紊地说:“那可真是天助我也啊。”
魔夔挠挠头,不明所以地问:“武怪,你这么高兴做什么?苦无不受人待见,那关我们什么事?难不成你还想把他接来异族,让我们好好待见待见他?”
怪倚硎瞬间变了脸色,二话不说从桌上抓起一个野果,朝魔夔丢了过去,并厉声呵斥道:“你想哪儿去了?先不说我们有没有机会潜入神宗见到他,你觉得按照这和尚的性子,他有可能跟我们走么?”
“应……应当是没可能。”魔夔吃着他刚才丢过来的野果,含糊不清地说道。
“那不就对了。”怪倚硎不紧不慢地说道。
鬼首昆好奇地问:“武怪,那你方才在高兴什么呢?”
怪倚硎不慌不忙地解释道:“这虽然是他们的麻烦,但同门的偏见势必会对苦无造成影响,你觉得在这样的环境下,苦无还能全心全力地掌控体内的灭魂之力么?”
“嗯,言之有理啊。”妖杞囊点头赞同道,“苦无的心绪受到影响,体内的灭魂之力势必也会跟着受到波动。牵一发而动全身,我等岂不是可以不战而胜?”
一听这话,魔夔径直高兴地笑了出来:“哈哈!如此说来,神宗这回岂不是麻烦了?”
“还不止如此呢!”怪倚硎意味深长地说,“众弟子会对苦无有所偏见,便说明了他们对祭风所作出的决断有所意见。所谓一叶知秋,因小见大,众弟子表面上对苦无心存鄙夷不屑,实则是对祭风如此决断而感到不满。狂魔,神宗这般祸起萧墙,你觉得他们还有可能顾得上我们吗?”
“嗯,说的是,说的是啊!”魔夔欣然自喜,兴高采烈地答应道,“如此说来,他们现在自身难保,优势全在我们这边呀!”
“话不能这么说。”怪倚硎头头是道地说,“苦无这人他们处理得好,便可占尽优势,一步登天。若是处理得不好,便是自掘坟墓,给了我们可趁之机,况且祭风九重天的实力不可轻视,我们仍需小心。”
“嗯。”众人不谋而合地点点头,齐声答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