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意,虞某人心领了,只是高掌门鸿鹄之志,虞某人着实不敢苟同。”
“什么?”高谐一听,顿时慌了神,瞪大了眼睛,瞳孔放大到极致,急急忙忙地跑到虞溪英的面前,不敢相信地说,“虞掌门,你说什么?”
虞溪英毅然决然地否定道:“我说,我是绝对不会和高掌门同流合污,沆瀣一气的。”
高谐神色慌张地说道:“虞掌门,这怎么能算是同流合污,沆瀣一气呢?我等同为正道谋福祉,理当是志同道合,意气相投啊!”
“高掌门意气相投,虞某人实在不敢苟同。”虞溪英二话不说,不紧不慢地拒绝道。
高谐下意识地咽了咽口水,重新组织了一番语言,慌里慌张地极力劝服道:“虞掌门,事成之后,牌匾是你的,名声是你的,群雄之首的位置也是你的,落悠派在江湖上的地位更是会扶摇直上,一步登天,你还有什么不满足的呢!届时名利双收,何乐而不为啊?”
虞溪英轻声一笑,泰然自若地说:“高掌门,你觉得到了这个时候,我还会相信你吗?”
“为……为什么不能相信我呢?”高谐不依不饶地说。
虞溪英的眼神突然变得犀利起来,直言不讳道:“高掌门居心叵测,心怀不轨,老奸巨猾,阴险狡诈,只怕我若是答应了高掌门,指不定高掌门又要怎么利用我了吧?”
“怎……怎么会呢……”高谐勉勉强强挤出一丝苦笑,脸上的表情已然拧成一团,极力否认道,“虞掌门,高某此行绝无二心,一心一意只为正道,先前是我一时鬼迷心窍,才犯下令虞掌门不悦之事,还请虞掌门莫要介怀啊。”
“哦?是吗?”虞溪英顾虑重重地说,“临江之人,畋得麋麂,畜之。入门,群犬垂涎,扬尾皆来。敢问高掌门,牌匾得手之后,高掌门当真可以死心了吗?高掌门鸿鹄之志,雄图伟略,当真可以放下对牌匾的执念了吗?只怕到时候,虞某人便是下一只麋鹿,成为众矢之的了吧?”
听了虞溪英这一番话,高谐径直愣在原地好久,迟迟反应不过来,顿时觉得脊骨发凉,浑身上下冒出一堆冷汗来,粒粒豆大般的汗珠止不住地顺流而下,实在是叫人心惊胆颤。
高谐的喉结一阵蠕动,鼓起勇气,面色凝重地答道:“虞掌门武功高强,一旦夺得牌匾,便是万人之上。高某人断臂之躯,如何能与虞掌门相匹敌?”
虞溪英有条不紊地说:“高掌门诡计多端,不容小觑,即使是断臂之躯,怕是也有各种方法针对我。万一虞某人一时不察,让高掌门有了可趁之机,先前所做的一切努力,岂不是都会付诸东流,无异于担雪填井?”
“如此说来,虞掌门是无论如何,也不会跟我合作了?”高谐用无比沉重的语气,心如死灰地问。
虞溪英淡然一笑,处变不惊地说:“送给高掌门一句话,没有金刚钻,别揽瓷器活。牌匾并非如世人所说的那般益处良多,它只会引来是非,招来横祸,非等闲之辈所能驾驭,神宗已是它最好的归宿。若是真有人侥幸夺得了它,那也不过是金玉其外,败絮其中,徒有其表而已,根本无济于事。”
高谐无可奈何地发出一声叹息,已然是脸色铁青,万念俱灰,最终只得用一种苍老的声线,心力交瘁地吐出五个字:“受教了……告辞……”
就在高谐即将转身离去之际,虞溪英突然冷冷地说道:“慢着。”
高谐缓缓地转过身,回过头,已然是不抱任何希望。
就在高谐将要抬起头的一刹那,一柄利剑突然窜到了自己的眼前,吓得高谐心中一震,身子一颤,不由得打了个激灵,立马变得警惕起来。
只见高谐火急火燎地侧过身子,眉梢一紧,炯炯有神的目光眨也不眨地盯着眼前的利剑。
眼看这剑就要横着继续向他砍去,幸亏高谐反应迅速地一手伸出两指,凝聚真气,挡在面前,借着剑身的力量,顺势往后一跃,躲得远远的。
高谐猛地一抬头,定睛一看,赫然发现,竟然是虞溪英对自己下的毒手。
而虞溪英此时也正执着凤熄,虎视眈眈地盯着自己呢。
高谐昂首挺胸,不禁眯起了眼睛,忐忑不安却又故作镇定地问:“虞掌门这是何意?”
虞溪英轻声一笑,将剑在手中挥舞了几圈,不怀好意地说:“高掌门,你利用我在先,尽管你之前对我卑躬屈膝,苦苦求饶,但我可没说,要就此原谅你吧?”
“你……”高谐欲言又止,面红耳赤,真是气不打一处来,“虞掌门的意思是,要报仇雪恨了?”
“是又如何?”虞溪英毫不畏惧地说道,“今日我便替我自己出出这口恶气!”
说完,便又向着高谐的方向奔突前行过去,毫不犹豫地给他来上一记斜斩。
高谐见状,反应迅速地变出了自己的白鸿剑,挡在面前。
只听得“砰”地一阵清脆声响,高谐便瞬间被虞溪英的这一剑给轰了出去,双脚紧贴着地面,止不住地向后滑行,把脚一横,才勉勉强强停了下来。
虞溪英沾沾自喜地笑了笑,冷嘲热讽道:“高掌门,断去一臂后,你的功力可真是大不如前了。”
高谐咬紧牙关,勉为其难地答应道:“虞掌门,你对我这残障人士下手,也不怕传出去被人笑话!”
“呵!区区高谐,可笑可笑。”虞溪英毫不在乎地说道,“你居心不良,别有企图,意欲谋反,这种种罪行我都没有揭发你,要说被笑话,那也得是你先遭受万人唾骂!放心,我不会真的对高掌门你下杀手,一定……点到为止!”
语毕,一个箭步朝高谐冲了过去,在靠近高谐之际,自下而上就是一记猛挥。
高谐见了,连忙向一旁侧过身子,并用手中的白鸿剑抵在其剑身上方。
虞溪英眉梢一紧,巧妙地把剑一收,调转了进攻的方向,径直从另一端砍向了他的首级。
高谐把头一低,有惊无险地躲了过去,不过直起身子之后,虞溪英却是一掌拍在了自己的胸脯上。
高谐反应不及,只得惊呼一声,向后连退几步,站稳脚跟后,将白鸿剑在手中来回挥舞了几圈,口中还念念有词道:“九天之上有虹映,无与伦比刚烈劲,蒸蒸日上无止境,刀剑无眼夺人命!”
说完,高谐便向她挥出一道偌大的剑气。
虞溪英瞪大了眼睛,横着剑挡在面前,一手执剑柄,另一只手触剑尖。
当剑气轰在虞溪英的剑身上后,她不由得眯起了眼睛,面露难色,略显疲惫,止不住地被其击退,僵持不下,难以抵挡。
而高谐则是趁着剑气拖延住她的这段时间,赶紧纵身一跃,溜之大吉。
此时此刻,虞溪英也开始慢慢发力,只见她眉梢一紧,正色庄容地念道:“凤舞江河山林间,直取万里无限天!”
语罢,对着面前用力一挥,硬生生地斩碎了这道剑气,再度追上前去时,已然不见高谐的踪影。
这时,何念安凑上前去,识趣地双手作揖,毕恭毕敬地问道:“师父,是否要派弟子去追?”
“不必了。”虞溪英淡定地伸出一只手,摊开掌心挡在面前,心平气和地说,“高谐心机颇深,十恶不赦,即使我们不动手,也自然会有人替我们解决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