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 回关外？

    听到金乌的疑问，金武觉倒不隐瞒，如实回答说：“哦，你问这件事啊。你看见那边马车上的棺材了吗？”

    听到叔叔的话，金乌点了点头。

    “法王本是蒙古可汗的国师，身受历任可汗信任。可惜新可汗也昏庸无能，这些年来受西藏来的和尚们蛊惑，不但大兴佛教，这些年来还将法王之为授予他们。法王看出可汗不信任自己，又和和尚们多有冲突，再留下去后患无穷，有杀生之祸。便起来退心，于是装作假死，逃出了大帐，却不想后来被可汗发现。想那可汗定是被和尚们蛊惑，居然派兵来追，我们只好加快速度。”金武觉回望着西边，似乎对那里还有怀念。

    听到叔叔的话，金乌才明白那辆马车为何如此怪异，原是辆送葬车。金乌又想到那法王在蒙古还有余地，怎么就自己先怯了？只是他不明白其中的典故，不由对法王更加失望了几分。还有叔叔那副怀念的样子，于是问道：“哦，原来如此。对了忘记问叔叔，你是什么时候离开的辽东，为什么要去蒙古？”这件事原是爷爷和父亲矛盾的关键，可是如今看着法王一副，雄心丧失的样子，便不再感兴趣了！如今他只关系复仇，这些和复仇无关的陈年旧事，知道了又能如何呢？反正爷爷和父亲都死了。

    听到金乌的话，金武觉又将目光转向东方，似乎陷入了某种记忆之中，说道：“那时候我好像只有七八岁吧？反正比你都小，什么事也不懂。那时的天下还不像如今这般，那年大明因为皇帝昏庸，被蒙古大败一场，连皇帝自个都被抓了！那时候，蒙古退出中原还不到百年，可汗们还很有大志。虽然那次没有成功，但是后来蒙古大汗将被抓的皇帝，还给大明朝廷，于是大明内部就先内斗起来。于是就没有余力去管辽东，咱们金族本就是金朝皇室之后，于是乘机在这个时候统一关外诸部，成了关外真正的王。当时蒙古可汗见明朝多年内斗，有机可乘，又吸取上车教训，认为光蒙古不足以进关内。于是就派出法王出访辽东，于是法王就以鬼神之学入辽，在当时广传萨满教，立狐、黄、常三部，笼络关外诸族。当时父亲虽是辽东各族共同领袖，心中却对此事心有疑虑，于是他将我和大哥各送蒙古、中原。于是我就去了蒙古，却不想这一去就是永别。”说着感伤起来。

    原来如此，难怪父亲和叔叔，一个对中原倾心，一个对蒙古怀念。于是接着问道：“后来呢？”

    “后来？”听到金乌的话，金武觉呵呵一笑，说道：“后来你父亲被明朝的人说动，接机回到了族中，乘父亲不备抓住了父亲，背叛关外诸族共同出兵的盟约，后明朝反败为胜，自此蒙古和关外都成了明朝的藩臣。”

    听到叔叔的话，金乌倒是吃了一惊，不想父亲年轻的时候，如此果断绝交。想来也是因此，他也无法得到诸族信任，于是彻底倒向朝廷。如今金乌经过一番磨难，倒是懂了点世事无常，想着这些年金族靠着朝廷，过的却是不错，如此看来父亲也不算错。只可惜自己一时冲动，倒成了如此下场。

    看着金乌沉默着，一副沉思的表情，金武觉说道：“我之所以说这件事，就是告诉你，法王能够收留你，实在是法外施恩，补给旧仇了！我知道你一心报仇，只要你好好跟着法王，学到他老人家一层的功夫，你我叔侄二人联手，何愁不能报仇？所以你不要再无理了，否则我也不能留你。”

    听到叔叔的话，金乌一愣，想到自己表现的如此明显吗？于是答道：“知道了！”又觉得有些，表现的像是置气，正想说些什么，却只见叔叔已经走了！心中不由的薄凉了几分，想着叔叔他身为金族人，却不以族人血仇为己任，反而对法王一副忠心不二。心中顿时没了刚见面时的那份激动，想着要报仇还得靠自己。

    ……

    很快后面的人骑着马，就赶了过来。于是法王召集众人，开始商量起接下来的路程来，该如何是好？有些人提议：不如兵行险招，往南走，不做伪装，利用速度，轻骑上阵，逃往关内，这样既能避过六扇门的人，又能逃开可汗的追捕。又有人说：不能去，六扇门就是明朝的人，他们去了关外人生地不熟，岂不是自投罗网。不如现在回去和可汗请罪，说不定可汗能饶过一命。

    于是顿时间，一群人就陷入了分争，各抒己见。

    看着争论不停的人，法王示意众人停下，问道：“帝释天你怎么说？”

    听到法王的旨意，众人只好闭上嘴，将目光转向金武觉。

    听到法王的询问，金武觉不敢拖大，想了想说道：“法王，属下认为该南下，却不一定要去关内？”

    身旁的金乌，记得叔叔刚才的话，示意此刻闭嘴不言。他仔细数了一下，周围除了法王，不多不少正好有十八个人。听着他们的辩论，金乌自己还小，不太懂这些事，是以也不在意。他心中其实也倾向南下，倒不是有什么妙计，只是想着也许能够见佟遽一面。父亲临死前，特意嘱咐他去找佟叔叔，可惜造化弄人，他是无法去了。可这世上他的熟人不多了，想来想去就是佟叔叔一个，所以想着见他一面。

    但他知道，现在自己的想法不重要，能做主的是法王。所以听到法王询问叔叔的看法，金乌不由得心中好奇起来，想听听他有什么主意。于是将目光转回身边，听完他的话，心中也疑惑起来。

    听到法王的询问，金武觉抬起头，看着周围的众人，吸了口气说道：“先去关内避大汗，然后绕道去关外。”

    听完金武觉的话，金乌注意到法王的神情中透过一丝神色，于是知道很可能他认同了叔叔的办法。于是心中细细寻思起来，想到这样也好，即可以见佟叔叔一面，而且又能够熟悉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