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这,确实本官说过这个话,可是……”秦侍郎支支吾吾地,望着一旁的谢安城,一时间自己心里也没了底,不知道该如何答对。
谢安城示意秦侍郎稳住阵脚,如今的交锋才刚刚开始,不多时,王重山与谢安城,围绕王鄂与秦莺莺二人苟合之事的正当性产生了争论,毕竟这才是本案的突破口。如果这件事情王鄂具备正当性,则李凤歌多少是处置过当,可若是不具备正当性,便是打死活该。
一旁的大理寺卿、刑部尚书、左都巡检使哪里还敢随意插话,只能坐在一旁看两位神仙打架,当年二人还在朝堂时,便是像如今这样针锋相对,言语间杀机四伏,一个不注意便会落入对方设下的圈套,在当时朝堂争斗当中,有多少人因为答错了话轻则罢官,重则灭门。
“二位都是老阁臣,都是我大胤的肱股”太子李崇文终于说话了,他将茶盏放在一边,接着望向吵得不可开交的谢安城与王重山二人“这件事继续吵下去也不是个办法,本案到这里脉络还是清晰的,如今只是缺少一个判词而已,我看几位审理此案的大人们已经不敢在多言,那么本太子也勉为其难一次,替众人做一次裁决如何?”。
“全凭太子做主!”谢安城起身朝着李崇文行礼。
“听凭太子裁决!”王重山紧随其后。
大理寺卿、刑部侍郎、左都巡检连忙起身附和,毕竟此案本就是个烫手的山芋,怎么判都会惹怒另一方,太子虽然仍旧需要在意王、谢两家的意思,可到底太子是储君,身份尊贵,只要判罚合理,即便是任意一方心中不满,也不至于发作。
“王鄂到底是私自潜入秦侍郎宅邸,与秦莺莺私相授受,这才引来了杀生之祸,在本案中负有重要的责任”太子李崇文不紧不慢地说道“虽说按照大胤律例,私自潜入民宅,打杀由得主家,可是毕竟王鄂死于街市,在秦侍郎府中是否存在偷盗机密之事,双方均无证据,故此成为本案之中的瑕疵,本太子宣判,广陵王世子李凤歌处置失当,重责二十大板,圈禁府中思过两个月不得外出,并赔偿王府丧葬费用百两,如何?”。
王重山忍着胸中的怒火,只是此是太子判决也确实算是公允,于是只得连忙起身朝太子行礼,表示接受,谢安城倒是也没计较那二十大板,此事王家毕竟死了人,能就这么善了已经实属不易,于是也赶忙应和表示并无异议。
“至于秦莺莺,毕竟未正式过门,此事乃是秦侍郎的家事,便由秦侍郎将人带回,自行处置”太子李崇文望了一眼瘫坐在地上的秦莺莺,目光中露出厌恶的神情。
“下官听凭太子安排!”秦侍郎连忙起身行礼道。
一旁南都抚衙门的旗官将李凤歌押到大堂外的空地上,用两根棍子固定住李凤歌的身子,后面还站着两个行刑的人。这几日李凤歌与这帮小旗官倒是也算熟络,自然是不怕他们会下死手,只见后面的两个小旗官拿起棍子高高举起轻轻放下,划过半空的时候发出阵阵破空声,面色憋得通红。
“啊!”李凤歌装作配合的样子,事实上并没有多少力道,不过是为了让王家的脸面上好看些。二十大板还未打完王重山与大理寺卿便起身离开了,谢安城走到了李凤歌的面前,接着蹲了下来望着装作重伤的李凤歌。
“臭小子!还不赶紧回去闭门思过”谢安城笑着摸了摸李凤歌的头。
“这次要多谢外祖父了”李凤歌见到其余众人也已经离开,便不再装样子,噌地一下便从地上爬了起来笑着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