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歌心里是知道的,大概快到时候了,演了这么长时间忠君爱国之臣的王家,是到了露出爪牙的时候了,这帮御史,怕就是王家的手笔。
“去岁多灾,虽是天灾可说到底也是人祸,此是陛下重用阉竖,与群臣离心离德的缘故,致使百姓流离失所,大胤的疆土战火纷飞,陛下应当下罪己诏!”御史们纷纷附议,跪伏在地上没有去看皇帝李淳一张已经铁青的脸。
“放肆!来人啊,给朕将他们押下去关起来”皇帝李淳唤来了甲士,却被庄太后呵止住,庄太后不紧不慢地朝着皇帝李淳说道“陛下,这我朝自开朝以来,未有言官御史,因言获罪的先例,陛下这么做,岂不是有违祖制?”。
听见一旁庄太后的话,皇帝李淳一时间冷静了下来,这时便已经明白,面前的这帮人不过就是马前卒,真正的幕后之人是庄太后和王家,于是皇帝李淳重新坐定,转过头看向一旁的庄太后问道“不知道太后以为当何如?”。
李凤歌示意一旁的慕白,可以去寻找机会,只要太后和王家的人一到,便用匕首刺死皇帝,这样便能将杀死皇帝的罪名坐实给太后和王家,日后起兵也算是师出有名。慕白给李凤歌斟完酒,便悄悄地消失在人群中,没有人留意到李凤歌身旁的宫女不见了,众人现在的视线纷纷停留在皇帝李淳和庄太后的交锋。
“哀家以为,陛下重用阉竖,亲小人远贤臣,实在非明君之为,陛下应当考虑考虑禅位,让朝臣们推举贤明的君主,陛下将皇位禅让给被推举出来的人,至此功成身退也算是不错的选择,陛下以为呢?”庄太后似笑非笑的样子,看的让人发寒。
“看来朕的兄弟们是已经进京了,这不请自来可不是什么好习惯!”皇帝李淳眼睛眯成了一条缝。
“杀……!”远处传来士兵的厮杀声,王楚歌领兵冲杀在最前头,鲜血染红了他的甲胄,靖王和誉王穿着盔甲领兵跟在后面,一时间琼华殿挤满了人。
士兵们冲进了琼华殿,站在文武百官的身后,他们手里拿着兵刃,看起来寒光凛冽的样子,上面还沾着血,散发着阵阵腥味。李凤歌没有去在意身后的这帮人,而是继续喝酒吃菜,李辞与张彦虚也丝毫不慌乱,似乎像是局外人一般。
庄太后看着自己的两个儿子领兵走了进来,笑着转过头望向一旁的李淳,只是刹那间庄太后的笑意便凝固住了,他看见一把匕首此时已经插进了皇帝李淳的后脑,一旁的宫人纷纷才反应过来,于是吓得赶忙让开,皇帝李淳已经没了气息,垂着头一下子便栽在了地上。
“是谁?”庄太后的眼神变得有些暴怒,她可不想在没拿到李淳的禅位诏书之前,就让李淳死去,这无疑是最差的一步棋,如此一来庄太后与靖王、誉王、还有王家便不免背上弑君谋逆的罪名,这并不是庄太后愿意看到的。
“母后,是谁都已经不重要了,如今这罪名咱们是推不掉的,索性一不做二不休,将这里的人都杀了,只要封锁住消息,不让消息泄露出去,咱们在诸侯反应过来之前将他们拿下就是!”靖王开口淡淡地说道,仿佛一切都是那么的容易,而人命此刻成了最轻贱的东西。
李凤歌警惕着四周,尤其是留意着谢家的方向,若是靖王真的敢乱来,以他十二重楼的境界,应当能第一时间越过去,好在慕白似乎知道李凤歌的忧心,于是在刺杀了皇帝李淳之后,便悄悄地站在了谢家人的身后,李凤歌望着慕白心里便松快了许多,接着再一次将目光投向靖王、誉王还有王家家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