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脸上没多表情,似乎对此见怪不怪。
侍应生末了,还看了一眼庭意,似是担心,又是不解。
推开门的一瞬间,奢淫靡乱的气息侵入耳鼻。洛云帆的朋友,十几个男男女女,叫嚣着,喝酒,投骰子,更让庭意吃惊,房间中央甚至还有一红发女郎,扭动腰肢,跳着钢管舞。男人皮肤怀里搂着身材诱人的美女,穿的很少,迷离的灯光打在裸露的肌肤,性感撩人。
纵是玩乐的众人看见进来的俩人,也停下来,投来复杂的眼光。眼神中诧异的居多。
洛云帆自是淡定,挑了挑眉:“来了,陪我来玩这局。”继续把玩手中的牌。
蒋正南脱了外套,精良的黑衬衫紧紧的勾勒出好身材,倚在别人怀里的女人也偷偷瞄了他好几眼,掩饰不住的爱慕。
他径直坐在洛云帆对面,抿唇押了面前一口酒,不紧不慢的摸起牌来,也没管庭意,仿佛她是透明的。
对于蒋正南的心思,外人也猜不透,也没敢问。头次见他带个人,来这样的地方。以往,他也玩,但从没见他带过人。所以,他们心里才疑问庭意的来头,但仔细打量,也没见她有什么特点。来这里的女人,不说妖冶,像她这样,打扮如大学生,也还是第一次见到。
但即使满腹疑问,他们也不敢直面去问。蒋正南脾气捉摸不定,一向不喜别人议论他的私事。要是一个不高兴,把蒋少惹了,自家公司还有生意往来,要是撤资,谁付得起责任。这种事,他们还是懂的。玩还是要玩的,不该议论的还是要闭嘴的。
庭意见众人兀自玩乐,并不受影响,仿佛她本来就是透明的。
她倒是心里长舒一口气,让她像那些女人一样,八爪鱼般倚在男人身上卖笑,鸡皮疙瘩都要出来了。
没人注意更好,她赶紧坐在小角落,好在光线迷乱,恰好隐藏暗处。
不大一会,房间里又进了一个高挑艳丽的红衣舞娘,那种惊艳的美丽也让头脑发昏的庭意,眼前一亮。古语中有“蓬荜生辉”一说,也不过如此。相较之下,包间里的女人也相形见绌,自然男人的眼光也没没从她身上挪开。有人唤她:“鸢尾,你今晚怎么舍得大驾光临?现在见你一面,也是真够难的。”
“那还用说?反正不是看你面子,要不是沾某人的光,咱们哪能见到?”说的时候,故意又装作无意识的看向蒋正南,意思自然不言而喻。
“鸢尾”,果然人如其名,给庭意的感觉就是这样,像是沼泽地里一束妖艳的鸢尾,艳的恰到好处,不多一分,也不少一分。
唤作“鸢尾”的女子只是徐徐笑了,如三月桃花:“你们说笑了,真是抬举我了。我哪有那么大的面子,今天大家尽管玩的尽兴。”她的眼睛笑起来,更是风情万种。径直走到蒋正南的身旁,轻轻说了一句:“来了?”
“嗯”他倒是很平静。无形成为主角的他,眼神依然淡漠,仿佛一切都与己无关,置身事外,继续打着牌,抽了一口手里的烟。
鸢尾并不介意,自然而然坐在他的身边,借他的火,点了一支细挑的女士烟。
他没阻拦,俩只烟对在一起,像是接吻般隐秘,微蓝的烟火闪烁不定,淡淡烟圈散开,说不出的暧昧。
看此,庭意想起这样一部国外电影《出海》,也有这么一个情节。男主角在吸烟,女主角走上前,什么话也没说,拿着他的烟狠狠吸了一口,这之后,相爱了,之后发生的事情都没有阻拦他们俩。也许,就是这个女主无声的动作,宣示了他们是同类。
那么眼前的俩人,他们这么默契的动作,也是同类吧。
同类就是如此,不用言语,你的一个眼神,我便懂。
自从把自己归类为他生命的过客,她反倒没有想像中的难受,只是有些钝钝的。
她喝了俩口手边的酒,透明的紫红液体,入口清甜,滑入喉咙一瞬,苦涩慢慢散开。她喝的太快,自是品尝不了苦尽甘来。
徐傲梅在家的时候,也闲来饮酒,不过只是葡萄酒,美名其曰“养颜”。庭意最初是不喜欢这个苦味的,那种余甜她也不愿体会。
可是有些东西,你不喜欢它,不是因为它不好,而是没有以恰当的时间,出现在你生命中。
比如饮酒,徐傲梅说女孩子喝一点也未尝不好,笑着递到她面前,她却视作洪水猛兽。对酒这个东西,态度改观,是在她高考完后的一个晚上。
她的考场在本校,所以再熟悉不过。如同平时那些个模拟考的早晨,心情惨淡,用张爱玲的话说“大概只有军队作战前的黎明可以比拟”。
她的理科学的并不太好,起初,报考理科也不过想追随他的脚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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