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舅舅,还真是不敢当。要来参观,我自是好好招待,可要带这么一帮人,有点兴师动众了。”
白泽木答的不露痕迹,他自是懂得舅舅口中的“照顾。”
他白泽木能在这样地段,做的安稳,不求能沾白九爷的光。少了这老人家的“照顾”,他就谢天谢地了。
他走上前,手里接过香,点上,仿舅舅样子,恭敬对神像鞠个躬。
“今天你怎么搞得,把你妹妹带那地方?”显然,白九爷对市井闹市显出厌恶之感,拍掉手上烟灰。
“小地方人这么多,你妹妹现在是明星!她跟你不一样,你都没想过她的安全吗?”白九爷越想越气,他可是担心乔柔熙肚里孩子,那可是他的筹码。
白九爷还指望这孩子来联合蒋氏。要不是他的人及时赶到。就店里乌泱泱那群人,要是把孩子推没了,他岂不是失去蒋氏这一大靠山?
白九爷现在想来还是心有余悸,到嘴的肥肉可不能跑了!
这一切白泽木蒙在鼓里,但对于舅舅反应已习以为常。
舅舅偏爱这个侄女已不是一俩天了,白家上下都知晓。他常说,就这个侄女脾性最像他,要不是因她是个女子,他这生意也有指望了……
在外人面前,也是意无意提及此事,随即摇头长叹。白泽木心里清楚,这是有意针对自己。众人皆知,白泽木对九爷黑道生意并不感兴趣。
白九爷恨的就是他这点,自己膝下无子,可以继承衣钵也只有他了。
可回国后,他却说对这一行当不感兴趣。换作小时候,给他关进密室里,饿他个三天三夜,也未尝不可。
这孩子只会一声不吭,不像其他孩子那样反抗。眼睛望着九爷隐忍不发,像极了他母亲,九爷一向心狠手辣也只会心软。
硬的不行,九爷就来软的。混他们这行的,钱和女人自是必生所求,别的都是瞎扯。
于是,九爷带他出入兰桂坊之类的声色场所。手下人说,白少爷玩的开。笑称给他安排的小姐一提到他,脸都红了。
九爷心里自是乐开了花,果然英雄难过美人关,便想以女人要挟他接管生意。
可让九爷意外是,白泽木照样该玩还玩,抽身也快。
对他而言,满足自身需求和爱无关,即使上一秒抵死缠绵,引得女子在身下**,颤抖。
四叔是看着白少爷长大的,劝九爷道,少爷既然愿意出去,就让他出去。在外吃点苦,说不定就回来了。
九爷没辙了,想想也是,也就允许他瞎折腾,警告他不准打白家名义。
没了白家庇护,谅他白泽木还能干出什么名堂?到最后不还卷铺盖回家?
“要不是老四今天请你,你是不打算回这里?”九爷重重将按台摔在木桌上,伴着一记闷声,打破了檀香弥漫的寂静。
白泽木明白,这是九爷发怒征兆。九爷生气摔东西惯了,手可触及范围内,明清瓷器也难逃于难,“大珠小珠落玉盘”般清脆地碎裂。
若是硬碰硬,吃亏是自己,白泽木心里清楚,笑道:“这里可是我家,怎么可能不回?前段时间在忙,早想着回来看看了。”
“哼,”九爷一脸不屑,“忙?你小子能忙什么?还不就是整那些没用的!‘’
“就是瞎忙,”白泽木干笑,“自然比不上您,赚的小本儿也就够养活自己。”
听侄儿这么一说,九爷脸色缓和许多。看来这小子也知道在外面混不易。
九爷便慢悠悠说道:“你看,我之前跟你说过,你偏不信——不是不让你玩什么艺术,有钱人的消遣而已,闲了玩玩也行……”
“我不是玩玩。”白泽木皱着眉头,打断九爷话,他想他需要表明自己立场。
“怎么?你还当正经事做?”九爷转了转手上绿扳指,刚解下眉头又打上了结。
“一不偷,二不抢,我觉的挺好,”白泽木很清醒,十三岁那年他已经知道自己想要什么了。
一直以来,他表面对白九爷言听计从,实则韬光养晦,只待自己羽翼成熟,可以逃脱这里。
回国后,他就接到T大的任职邀请。之后,筹集这些年手头资金才开了这画馆。
在T大,抛去专业水平不说,他仪态不俗,谈吐有礼的英伦绅士作派自是赢得好人缘。因此,画馆生意也做的风声水起。
“我劝你还是收收心,”没曾想,这孩子胆子倒混大了,默许他到外面反而推得更远。
“要没我允许,你还能开下去?”九爷冷笑道。
“怎样,又要使你下三烂手段?”白泽木一听九爷这样说,心里蹿出一团火,“你从来都这样!自己做了一辈子强盗,还想让我走你的老路?”
“强盗?”九爷隐晦的微笑藏在阴影里,“你他妈在强盗家养这么大,吃的,喝的,睡的,哪样不是老子的?”
“喝了几瓶洋墨水,就忘本了?转脸不认人?老子送你出去,就是为你回来骂老子娘逼?要没老子,你小子早就饿死了!”九爷本是粗人,骂人也不堪入耳。
“对!我得好好谢谢您!谢您当时没让我淹死在海里!我就应该断气,和我妈一样!”白泽木话语很冷,“你别以为我不知道,我妈怎么死的?”
他的眼神嘲讽却带着哀伤,九爷身子一颤,一瞬间,仿佛看见了他妈妈。
白珠也是这样看着他,一字一句问道:“她说的是真的?”
“你如果不那样逼她,她会死?”尘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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