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肩上,就被冷冷甩下。
“怎么了?”洛云帆这才注意莫小满紧绷着脸,晚娘一般的神情。
不对啊!这妮子虽不喜他,也不至于至此。再者,他最近在自己老爹公司跑业务,也没有闲心刺激她。犯不上也!
洛云帆再看那俩位,自己好友脸色也好不到哪去。
奇了怪了!好端端从T市一头赶来,难道要在这看他们打哑谜?
洛云帆自顾自倒了一杯香槟,“嘶嘶”的气泡窜出了高脚杯,在倾泻下的灯光下流光溢彩。
“洛云帆。”蒋正南开了口,“我还有事,先行一步。”
洛云帆从鼻子冷哼一声。把我叫来,就是好过你们的二人世界!小人!卑鄙!
“你也要走?”
庭意也站起身来,小满早先一步抓住她的手腕,“庭意,今晚在这见到你——你说我是该吃惊,还是该高兴?”
“高兴多一点吧,”小满将面前的香槟递到她鼻前,“来,为庆祝你栖得高枝,干杯!”听来,却无比讽刺。
“小满?”庭意不可置信,她的手腕被禁锢,动弹不得。
而小满眼里仍含着纯真的笑。
“我的酒量还是你带出来的,对吧?”
“小满,你别这样。我回去跟你解释,好吗?不是你想像这样子的······”庭意从没有这样好性子,一直以来,她独来独往惯了。
之前高中时被人误解,也习惯不解释。因为不在意别人的看法,>“就一杯,不行吗!”莫小满固执起来可怕。
徐庭意试图挣开小满的手,“小满,你稍微冷静点好吗?”
“我冷静?呵,需要冷静的是你吧?”
“啊!”来往中,小满手心一滑,香槟还冒着泡,直直向庭意倒去。随即,清脆的玻璃碎裂声昭示着,高脚杯在地面四分五裂。碎渣在地毯上着实晃眼得厉害。
前一秒,庭意下意识用手挡,却无济于事,手与身被泼了一片。
这一幕,吸引了餐厅里所有人注意。庭意站在中间,像被兜头浇过一盆水。
她拼命想用桌上方巾擦干衣上酒渍,细密的气泡像在嘲笑自己。
“跟我走。”蒋正南向庭意伸过手,不容置疑,他像在隐忍什么。
“洛云帆,管好你的女友!”凛然不容侵犯的气场与之前截然不同。
小满呆若木鸡,眼前这一切,是自己想要的吗?
明明车里很温暖,庭意却觉得像寒冷冬夜。
是她的错吗?害的小满误会,伤心?可自己也很难过。
“刚才伤到没有?地上碎的都是玻璃渣。”他想起来,问道。
“没有。”她闭上了眼。
“莫小姐知道了你的事?”
“我还没给她说。”庭意摇了摇头,“不能怪她,之前报纸上也乱写过——换做是我也会多想。”
或许那晚在寝室里楚菁菁说这事时,小满都认出照片上的自己了。难怪小满当日什么都没说。
抑或小满又一直处在矛盾中,直到今天亲眼所见,才对蒋说出“你却一直相信这个人,直到你亲眼证实·······”这番话。
“你们女人啊。”蒋正南叹了一口气。
“你不会懂的。”她越想越头疼,深深叹了一口气,将身子深陷在后座上。
看的出来,庭意对莫小姐挺上心的。那个莫小姐逼她到那个程度,也并无恶言相向。这点他倒是挺欣赏。
但当她孤零零在众人目光下,拼命用方巾擦拭身上的酒渍。
蒋正南又有些心疼,他是不是太狠心了?让她无故承受这些?
时隔多年,他恍然记得小时候,她在父母追悼会上拼命忍住泪的模样。
即使一夜之间,失去双亲,从锦衣玉食的公主跌至一无所有的孤女。在众人面前,她也是一滴眼泪都不肯落下。
他不懂,甚至不可置信,她会如此坚强?
那时,他很想安慰她。再坚强也只是个没长大的孩子,脸色苍白如纸已泄露了一切。她身旁围绕着那些本家亲戚,他不认识,因此没上前。
直到“砰”一声闷响,引起躁动。她倒在追悼会冰冷地面上,像断翅的蝴蝶。
“让开!”
“救护车!快打电话啊!”
“这孩子命也太薄了,这父母还没走多久就······”
“说什么呢!没良心!孩子不过就晕了一下。”
他跑过去,那些亲戚已手忙脚乱地把她送进医院。
如果那时抱一抱她,她会不会心里好受一点?比那些亲戚置身事外要来的真实。
“徐庭意,”蒋正南突然刹住了车,温柔叫起她名字。
如蜻蜓点水般不经意,又一圈圈在湖面漾起涟漪。
“嗯,怎么了?”她睁开眼,试探问道,以为是幻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