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对不可能!他不可能知道的!
她来不及穿鞋,光脚跑到电话前,必须赶在他起疑之前毁掉一切证据。
她慌乱,摁了好几次。
“喂?是酒店前台吗?”
“是的,女士。请问您有什么事吗?”
“找你们经理接电话。”她命令道。
“这位女士,您如果有什么事的话,不妨可以跟我说,兴许我可以帮······”
“找你们经理!听见没?”她大叫道。
“脾气真大。”前台嘟囔着,不耐烦,“你稍等!”
不一会,经理接过电话,“这位女士,听说你找我,有什么可以帮上你的吗?”
“找今年7月29号的大厅及五楼的监控,”她说。
“嗯,我们可以调出来的,这位女士,”经理猜测,“女士,您是东西丢了吗?”
“闭嘴!”她狠狠说道,“给我毁了这带录像!”
“哦,女士,不好意思,”经理顿了顿说,“根据酒店规定,所有的监控录像都是要留下备份,不能随意销毁。”
“这也是为了其他顾客的利益着想。”
“我说,销毁它。”她不留一丝商量的余地。
“听说过T市的白九爷吗?”
“嗯嗯,”经理意识到来者非善类。
“你敢跟白九爷叫板?你们自己掂量一下,”她笑道,“要是不毁掉它,等着卷铺盖走人!”
“记住毁掉,不留备份!”
她紧握着电话,算是松了一口气。毁掉这些监控,蒋正南就查不到了。
那失控,迷乱的一夜,她和吴易宸的纠缠,只会被掩盖在时光深处,烧烬成灰。
“小姐,地下凉,你都站好一会了。”阿南提醒道。
“滚开!”她瞪阿南一眼,眼神不寒而栗。
阿南噤了声,吓得缩起脖子。
有这么吓人吗?乔柔熙想道,无意瞥见对面墙上的穿衣镜,一个女子眼神恶毒,蓬乱着头,光脚站在地板上,那么狼狈,不堪!
这还是那个走在红毯上,光彩照人的自己吗?
只要一牵扯吴易宸,她就方寸大乱。这个晚上,本来她可以和心爱的人,靠在一起,享受静谧的夜晚。
都是吴易宸害的!自己当初救了他,到底是对是错!
一年前,也是鸢尾弟弟失踪的那一年。
乔柔熙开着车,驶向郊区。
从大路下去,坑洼的小路俩旁低垂的是阴深的厂房。天色既暗,惨白的月牙挂在穹顶之上。
在这样偏僻的郊区里,又是晚上,没人会注意到一座废旧厂房里多出来的一个被绑架的人质。
以他来要挟鸢尾为自己做事,乔柔熙得意地笑了起来。
她正要掉头,“啊!”车灯打过去时,一个人向自己车子跑来,她来不及刹车。“砰!”撞过去。
“大小姐,你没吓着吧。”从后面跟上几个彪形大汉,身上带着酒气。
她惊恐未定,下了车:“我······没事。”“
“看看那个人······怎么样了?”她指着躺在地上那个人,他头上的血还在往外流。
“这小子没死。”一个人摸着地上那人的鼻息说道,“他活该!”
“是我撞了人。”她说。
“大小姐,这就是咱们绑架的那个人。”
“小样儿,趁我们喝醉。把绳子磨掉,想偷偷溜走。哼!还不是被逮住!”
惨白的月光下,躺在地上的那个人脸上沾满血污,却大概看出清瘦模样,他痛苦地闭着眼睛。她不紧动了恻隐之心。
“还不送他去医院?”
“可是,大小姐······”
“哪有什么可是?马上!”
乔柔熙坐在医院走廊的长凳上,想起那个人痛苦的模样,莫名地,内心涌起愧疚之情。不安也随之放大。
医生一出来,还未及摘下口罩,她跑过去问:“医生,怎么样?他情况怎么样?”
“暂时没有生命危险,”
“暂时?”
“还得住院观察,”见她松了一口气,医生又补了句,“头部受到撞击比较严重。脑震荡,有很大可能会失忆,这还等病人醒过来确定。”
“另外,面部皮肤和鼻子软体组织,也受到不同程度破坏。可能要植皮,请你做好心理准备。”
怎么会变成这样!如果,他失忆,她还能把他送至以前的生活吗?她没想把事情搞得这么复杂,只不过是想以此挟鸢尾而已。
不知是不是上天故意的安排,在她毫无准备的情况下,把他安插进了她的生活。
三个后,吴易宸揭开纱布,眼前一片模糊,隐约看见身着白色呢子裙,头发柔软搭在肩上的女子。
她欣喜:“你能看见我吗?”
那声音不真是这三个月他时常听到的?有时温柔,有时急躁,却是真实而饱满。不同于护士小姐一直不变的语调,尽管柔和,如同他感受的医疗器械,冰凉没有人情味。
他微笑,午后窗外的蝉鸣不急不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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