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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儿,我们坐。”霍景锐揽着苏芊墨,顾自在大屋一楼客厅沙发上坐下,随手拿了个苹果,替她削皮,“让你看看削皮不断的神技。”
他态度很轻松,旁若无人的秀恩爱,霍老爷子终于忍不住瞪了他一眼:“你把聂丫头赶走的事,我还没和你算账,你现在把人带回来算什么意思?”
霍景锐懒懒抬头瞥他:“你想要曾孙子而已,又不是真喜欢姓聂的。”
霍老爷子被他一语戳穿,哼了哼,没再说什么。
既然苏丫头已经做了复通手术,现在看起来气色红润,以后应该能替他们霍家延绵子嗣,他也没什么好反对的,只不过拉不下脸来和颜悦色罢了。
“爷爷,阿湛和你通电话,都说了些什么?”霍景锐把一个削得完美的苹果递给苏芊墨,边问道。
“他说他有人证物证,证明当年的事,他无辜。”霍老爷子心中其实很复杂。
他这一辈子,争强好胜,打下霍氏半壁江山。
如果说缺点,就是顽固激进,死要面子,从不认错。
当年事发时,他恨透了孽障孙子,一心要拿他的命祭奠枉死的爱妻。
但时隔七年多,每当午夜梦回,他总忍不住自问,他亲眼看着足足二十年的孙子真有那么丧心病狂吗?
“当年的事……”霍景锐顿了顿,站起身,客观的说,“你我都没有亲眼目睹,唯一的目击证人只有阿鹰母亲。后来她也离奇死亡了,虽然种种迹象都指向凶手是阿湛,但从证据上说,并不够充分。”
他把目光投向站在角落里的阿鹰。
阿鹰很早就过来了,一直沉默的站在一角。他粗犷的面容显得格外冷硬,眼中隐有血丝,压抑着深沉的恨意。
此时见霍景锐看他,他才沉沉的开口:“我母亲是个淳朴的乡下人,她绝不会无故指认别人是杀人凶手,更何况他们之间并无利益纠葛。当年,霍景湛亲口说,他要杀了我母亲。而没过了几天,我母亲就死在了去菜市场的路上。”
霍景锐走过去拍拍他的肩:“阿鹰,我明白你的心情。这么多年来,我也没有偏袒庇护谁。如果霍景湛真的找到证据证明清白,我们不妨看一看,再做定论。”
阿鹰肌肉紧绷,点了点头,闭嘴沉默。
他在霍家从一开始就是一个尴尬的存在。
他十四岁和母亲被接到霍家,那时候父亲已逝,他们孤儿寡母就像寄人篱下般,过着看似富贵但却孤独的生活。
霍宅共有十二栋别墅,他们住在单独的一栋里,母亲还是像从前一样,每天自己去买菜,亲手做饭给他吃。
他不喜欢霍景湛,从最初就不喜欢。
那样张扬肆意的少年,骄阳般耀目,仿佛是全世界的中心,所有人都围绕着他转。
他和霍景湛相比,就犹如地上一颗沙粒,不够份量入目。
他们从来都玩不到一块。
而作为兄长的霍景锐,却很不相同。他话不多,看似冷酷,但内心却极有情义。
他和母亲到霍家的第一年,没有人记得叫他们吃年夜饭。是霍景锐亲自过来邀请,让他们名正言顺上了桌。
第二年,霍家几人去郊野踏青,他不小心脚下踩滑,滚下山坡,是霍景锐第一时间来救他。
他这个人没什么学识,但什么叫“有恩报恩,有仇报仇”,他分得很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