角来了。合着我是多余呗?”
“黎欢,你怎么总是这样?”
“我哪样了我?”
于风檐蹙着眉看向她,语气很硬,“你打算所有的事情都拿拳头去拼吗?你拼得了几回?这个世界上多的是比你强悍的人,他们可以没有底线,可以很残忍……到时候你怎么办?仗着那一点心高气傲,去以死相博吗?”
黎欢被他劈头盖脸一通诘问,顿时火冒三丈。她胸口急速起伏,气息不稳地吼道:“死不死关你屁事!你凭什么教训我?老子活得爽,你看不惯就他妈滚蛋!”
于风檐脸色煞白,直直看进她的眼睛,冷笑道:“黎欢,你要怎么活我的确没资格管。我们本来就是不同的人,你想怎样都好,随便,以后也别再来招惹我。”
他说完转身就走,没给黎欢留一丁点的时间,当然也没有再回头。清瘦的背影很快在走廊尽头消失,只剩一片空空荡荡。
黎欢呆站着,气突然就散了大半。
她知道明天上课还能见着于风檐,可她也知道,这人是真生气了,不打算再理她了。不会再跟她低声说话,给她带吃的,也不会再用那双狐狸一样漂亮的眼睛认真看着她了。
黎欢有点慌,也有点委屈。怎么就变成这样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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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家的时候她还一脸丧气,没精打采的,黎晋远看着觉得奇怪,问:“欢欢,怎么了?谁欺负你了?”
“没有啊。”黎欢一屁股陷进沙发,朝他爸挤出个笑来,“谁敢欺负我?真是的。”
黎晋远身上警服还没换,只摘了帽子,整个人风尘仆仆,有些疲倦地靠着沙发,“那倒是。我家欢欢是侠女,一般人不敢惹。”
“哪比得上黎大队长厉害……”黎欢拿起他放在一边的警帽,指尖挑住边沿转了几圈,“这回出去这么久,搞定了没啊?”
黎晋远无奈道:“你当是过家家呢,哪有那么简单。人还是跑了,我这不刚述职完挨了骂回来嘛。”
“又跑了?那这人够滑的啊……”
“他有接应的。也是我们前期调查不谨慎,那家伙狡兔三窟,下线都有好几条。”
黎欢啧了一声,“这什么罪犯啊?真是折腾人!”
黎晋远叹道:“两起凶案的嫌疑人,目前看是仇杀。还涉嫌制毒贩毒。”
黎欢一听“仇杀”俩字就腾地站起来,前后左右地使劲盯着他看了几轮,确认是不是全须全尾,“爸,你这回没受伤吧?”
“你个乌鸦嘴,咒我呢是吧?”黎晋远好笑地拿回帽子。他端起茶几上的玻璃杯,见还有大半杯,仰起脖子就要喝。
黎欢眼疾手快,一把抽走杯子,“这是我昨天没喝完的,都隔夜了。等着,我给你泡杯茶吧。”
黎晋远怔了一下,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你会泡茶?别把杯子给打了。”这小姑奶奶平时连个麦片都冲不好,突然要给他泡茶?转性了这是?
“又不搞什么茶道,水一开直接冲就行了呗,洗茶滤茶的那一套我可不会。”黎欢在饮水机旁的小木柜里翻半天,尽是空罐子,好容易才摸出一袋只剩渣子的铁观音。
“啧。上次去茶叶店就顾着聊天了……走的时候忘了给你买盒碧螺春。”
黎晋远好奇地问:“……你怎么想起来去茶叶店了?”
黎欢顿了下,脑中又闪过于风檐那张情绪极少的脸,想起那天晚上在茶叶店里,说起过世的母亲时他难得失态的瞬间。
唉,为什要跟他发脾气呢。于风檐多不容易啊,孤孤单单的,脾气那么拧巴,连个朋友都没有。也就跟她走得近点,说那些话也是出于关心,结果她还不领情地乱发邪火。
黎欢恹恹地放开杯子,直接坐到了地板上,“我一同学他舅舅开的茶叶店,他经常帮看店的,我去玩过一回。”说着叹了口气,“原来好像是单亲家庭,结果妈还没了。也不知他舅舅对他好不好,就算好也比不上亲妈吧……真是可怜死了。”
黎晋远见她低眉耷眼的,安慰道:“你要是想关心同学,以后可以多去买买茶叶……反正我也爱喝茶。”
黎欢嗯了一声,静了静,又偏着头问黎晋远:“爸……你说,要是惹朋友生气了,可能还害他伤心了……有没有办法挽回啊?”
黎晋远挑了挑眉,有点乐,“怎么,陈昕那小子被你打了?不可能吧?”
“哪儿跟哪儿啊这是!”黎欢翻了个白眼,“不是他,是我刚才说的那个同学,叫于风檐……哎呀算了,问你有用就怪了!我洗澡去。”
她懒得跟这糙汉讨论“如何维系友情”,爬起来直接回卧室拿睡衣去了。
黎晋远朝她卧室门喊:“洗完澡记得写作业!”
“……知道了,烦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