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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思前想后的同时,也开始努力地背单词,咬着牙刷卷子,课本上密密麻麻地记了笔记,划了重点。
不为别的,只想让于风檐少操点心。
月考那两天她难得没睡过去,每一科都使出了毕生的智商去答卷,唰唰唰写个没完。补习略有成效,会的题自不用说,哪怕根本不懂的题也要写几句废话在上面。交白卷?怎么可能。
监考的几位老师震惊了,都在想会不会是进入考场的方式不对……因为黎欢奋笔疾书的画面实在太诡异,要么是她受刺激了,要么就是他们走进平行空间了……
转天就出了成绩,黎欢的表现虽然没有质的飞跃,但好歹科科都及格了。这对她来说已经是不小的进步,毕竟从开始补习到现在最多也就半月。袁芳很是欣慰,当着全班面夸了她足足十分钟。
当然了,最终焦点还是在于风檐身上。他没有辜负袁芳的期望,轻松拿到了年级第一,并且是遥遥领先,甩开第二名三十多分。
这很给全班人长脸,大家都与有荣焉,纷纷畅想明年的高考状元也许就出在他们班了,到时候让一中和三中羡慕嫉妒恨去吧……
而黎欢,比任何人都更兴奋,更激动,就好像是她自己拿到了跆拳道黑带九段一样,高兴得不得了。她忘了自己以前是怎么鄙视那些学霸的,现在只觉得这是于风檐,于风檐可厉害了!她一整天都眼神放光,颠颠地跟在人家后面,一会儿递个水,一会儿帮打饭,一会儿又抢过书包来背。
于风檐被她缠得无法,“祖宗,你让我清静会儿行吗?”
黎欢笑得直冒傻泡泡,“你怎么那么厉害?年级第一啊!太棒了太牛逼了!于风檐我爱死你了!”
“……”
教室里这会儿人还没走光,一帮人都原地石化了。什么鬼?刚才莫不是幻听了……不会被灭口吧?
于风檐难得有点慌,眼神一时不知往哪里看。他从黎欢肩上一把抓回书包,“我今晚要去茶叶店,先走了啊。”说完几乎是夺门而出。
黎欢想追,却被吴小北和沈青羽双双按住,一副势要严刑拷问的样子,说不出子丑寅卯来就不准走。
其余人不敢围观,恨不得自己没长眼睛耳朵,全火速奔出教室了。
黎欢挣开那两人,一脸烦躁,“干嘛呢你们!发什么神经啊。”
沈青羽愤愤道:“可以啊黎欢……问你那么多回了,每次都打马虎眼儿,这下看你怎么狡辩!”
吴小北也是气鼓鼓的,“我说你能有点出息吗?当着那么些人就表白,关键于风檐还转身就走!”
黎欢有点懵,“表白?什么表白?”
沈青羽想给她跪了,“大姐,需要我给你重复一遍吗?我特么都不好意思重复……”
“哦,你说那句啊……那就是个感叹!感叹懂吗?人家外国人经常这么说!”
吴小北无语,“问题你也不是外国人啊!说认真的,你是不是对于风檐有意思?我早觉出来了,你什么时候对人这么上心过啊?一天天恨不得黏在一起,他说什么你就听什么,他要说包子是方的你都能把圆的给捏方!”
“这什么跟什么,你怎么三句不离吃啊……”黎欢感觉脑子有点晕,“人家辛辛苦苦帮我补习,我殷勤点儿不应该吗?”
沈青羽掰过她的肩,正色道:“来来,直视我的眼睛,告诉我你不喜欢于风檐,对他没有任何想法。”
黎欢顿时语塞了。
不喜欢吗……当然不是。
她一直没认真想过,自己为什么从很早开始就格外在意这个人。爱看他冷冷清清、孑然而立的样子,爱坐在他的单车后座上喋喋不休,即使他很少答话。他从不与人交际,但会和她坐在一起吃饭,送她回家,为她制定学习计划,会记得她爱喝酸奶,经常在下午三点犯困,背下一段文言文总是需要两小时。
他是个内心坚定又性情淡漠的人,几乎不会流露情绪。可他明明是有伤痕的,只不过掩藏得太好,不肯轻易让人看见。他在幽暗的长路上步伐踉跄,踽踽独行,拎着一盏几乎熄灭的灯……可他还在走,没有停步,更没有倒地不起。
他说,放心,我有办法。
黎欢想着想着,心里突然像被小锤子敲了两下,敲开一条缝……之前裹得又紧又严的壳就这么打开了,然后里面的东西全滚了出来,铺得满地都是。
她不自觉地攥起了拳,声音有点颤:“我……我不太清楚啊……”
沈青羽把她端详一番,已经了然,“你见不到他的时候,会想起他吗?”
“会……吧?”
“有人说他坏话,你会生气吗?”
“那当然!”
“要是周芊追他,你怎么想?”
“滚他妈的!那东西也配?“
“如果于风檐遇到危险,你会毫不犹豫地救他吗?”
“肯定会啊!”
“最后一个问题,如果吴小北和于风檐掉水里,你先救谁?”
吴小北在旁边抓狂,“喂!干嘛要拿我来举例啊!”
黎欢尴尬地给出了答案:“先救于风檐吧……”
沈青羽鼓掌,“恭喜,你陷入爱情了!”
吴小北简直气死,掏出手机就要打电话,“黎欢咱俩绝交我跟你说!我还要告诉陈昕,让他也跟你绝交!”
黎欢被这信息量陡然盖一脸,都顾不得想自己的问题了,“哟,看样子你跟陈昕已经夫夫一体了啊?想通了?挺好挺好,我祝你们百年好合,早生贵……”
吴小北脸涨得通红,直接扑上去要撕人,“你才早生贵子!你全家都早生贵子!”
沈青羽快笑抽,“黎欢她爸想生也生不了啊……”
“那我就生得了是吗?你滚!”
黎欢:“哈哈哈哈哈哈哈………”
沈青羽:“哈哈哈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