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坛强压住怒气,滚滚法力再次传送出去:"渎水水君,枉你也曾是一代河伯,却只敢争些口舌之利。如果真有这么厉害,怎么几十年来在水底东躲西藏,生怕被我们发现,连神位也不敢要。你要战,便战,咱们在城头上大战一场又如何!!"
"我当然要和你战一场,不过要在破了城池之后再说。不但你,你们这些道院的牛鼻子统统逃不掉。众军做好准备,今天就为我们死去的水族讨个公道!!"
"渎水水君,你真的要送死不成?一旦人道降罪下来,绝对让你魂飞魄散,永世不得超生。"玄明闻言,脸色也变得阴沉。
看渎水水君的架势,今天事情怕是难以善终了。
凭借他们二人,以及道院中原本的十几名道兵,根本阻挡不住这数千水兵。别看城墙上还有数百守城的士兵,玄明却根本没看在眼中。
万山府处在大燕王朝中部,近百年来根本没有大的战事发生。这些士兵加入军队只是为了混口饭吃,根本没有见过血,对付一般老百姓还行,对付凶悍的水妖,根本排不上用场,等下大战起来,他们能坚持不退就已经是谢天谢地了。
不过处在这种境地,又少不了他们。
所以玄明没把他们看在眼中,却也依然让府兵继续呆在城头。
他心中另有依仗,就是城隍阴司神域内所辖的数百阴兵。刚刚已经发了符箓传讯,相信用不了多长时间城隍就会带着阴兵赶到。
自己目前要做的就是拖延时间,待城隍率领阴兵赶到,他们可以占据有利地势斩杀水兵,为道院派人争取时间。
"玄明老儿,你终于舍得开口。是不是也怕了,当初本水君证得河伯神位每日兢兢业业,行风降水,力保两岸风调雨顺。
稍有不从,你们就将我打下神位,恐怕没有想到有这么一天吧。如今待我破了城池,看这滔天的罪恶业力,到底会降在谁头上。"提及往事,江朱仍满腔恨意。
"渎水水君,当年之事,我道院虽有小错,但事后并未将你斩杀,反而放你一条生路,此间恩怨早已结束,何必执念于此,就此罢手言和岂不是更好...还有你等河神,原本是道院敕封的神灵,高坐神台享受香火念力。不思感恩,反而随渎水水君反叛,助纣为虐,当真不怕人道降下惩罚吗?"
"你们道院伐山破庙,各路神灵稍有不顺,即被剿灭,我等再不反抗,怕是会彻底沦为你玉清道的奴隶。"有神灵大声叫道。
这话语刚落,陡然只听到黑夜"轰"一声,一道刺目的电蛇蜿蜒横行,照亮昏暗的大地。
"罢手言和..."江朱大笑几声,"好好好,等我破了城池再说。擂鼓!!"
一声令下,大鼓再次被数名水妖抬出,通通通敲响!
鼓声沉闷,整个万山府城早被惊动,大多数人家点起油灯,惴惴不安聚在一起,揣测着城外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万山府百姓听着,我乃渎水水君江朱,几十年前为渎水万山府段河伯。当年本河伯兢兢业业,力保万山府数百里地界内风调雨顺,治下百姓但有所求,皆尽灵验。
哪知道玉清道那些牛鼻子肆意妄为,行事荒唐霸道,置千万百姓生计不顾,平白无故将本河伯打下神坛。而后几十年不立河伯,如今渎水年年泛滥,皆因为此。
本河伯流离失所几十年,今日回来就是要水淹万山府城,向乌山观讨个说法,以报当日之仇!!破城之罪,不在本河伯,而在乌山观!!"
江朱声音中蕴含着丝丝法力,直接穿透层层雨幕。不但满城百姓听个清楚,就连远在绿柳山庄的常晋也听入耳中。
这段长篇大论看似废话,实则是渎水水君有意为之。
他现在口称河伯,但没有证得神位,不算神灵,所以人道束缚要少的多。
反而是玉清道这些年源源不断从神道索取香火念力,看似和人道毫无关联,仔细琢磨就会发现,那些香火念力其实都来自人道。
因此可以说玉清道根基早深入人道当中,有享用就有付出。道院享用人道香火念力,就必须保护一方平安。
以前人间出现妖魔鬼怪,道院都会主动派人前去铲除,其中一个原因就是这般。
渎水水君想率兵淹没府城,乌山观自然需要阻止。如果没能阻止,等下人道降下的怨念,怕是有很大一部分要落在玉清道头上。
渎水水君刚刚那番话占据人道大义,就是为了激起人们对乌山观的恨意。人心是最不可捉摸的东西,民意如刀,可载舟可覆舟,皆看如何运用。
当然他的打算不仅仅如此,破城之后,江朱自有手段占据神坛,重新凝聚敕符,成为一方正神。
只要自己退去大水,相信满城百姓也会感恩戴德,焚香祭拜,到时候自是可以抵消怨念,也许数日时间,就能够巩固神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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