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27.假面

持续三日的祭祀，只要以三人身体为祭，灵魂为饵便可招来传说中的神明为他们延长寿命。

    “怎么可能？”先不论牺牲人命只为满足自己的欲.望是一件多么残酷的事情，就长生不老这件事而言，难道是牺牲三个人的寿命就能达成的事情吗。若真是如此，那些贵族又何苦想方设法去求得那长生不老之药。

    “如何不能，只要不离开这座岛就可以了。”

    “你的意思是……”柱间错愕的看向了她。

    “就是你想的那样。”由奈微微侧过脸来笑着说道：“只要留在这座岛屿，你的生命将永远不会到达尽头。”

    由奈的话让柱间震惊，然而不知道是不是柱间的错觉，由奈再说这句话的时候，整张脸甚至都发生了改变，变成了一张陌生的更加柔美的面孔，在夕阳的照射下，发丝似乎都由黑转为了金色。但明明是更加美丽的容貌，柱间在面对这张脸时却丝毫没有触动，再没有了以往那种熟悉的感觉，而由奈仿佛也并无所觉，只是继续着刚才的话题。

    不，这是真的，虽然只有短短的几秒便变回了原来的样子，但这张脸并不属于由奈。

    忍术吗……还是秘药？

    这天夜晚。

    街上的灯火又被陆陆续续点亮，大街小巷站满了人，每个人都在脸上挂满了笑容，就好像昨日一般。

    而出于对由奈的感谢，今夜的柱间也并未外出打探情报，只是应她的邀请陪她一起参加了第二夜的活动。唯一不同的便是换上了来时的忍者服装，将马尾扎起束在了脑后。

    “柱间，今天的你看上去很精神呢！”看到柱间穿着她从未见到过的干练服饰，由奈夸奖道。

    “你也是，很漂亮。”柱间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身穿鹅黄色浴衣，上面印有白色蒲公英的女子，发自真心的赞叹道。

    但他不知道自己已经有些出格了，毕竟这个年代的人们都是矜持而含蓄的，就像由奈用精神来暗指柱间帅气的外表，就像夏目漱石在表白时也不会明着说出，而是用‘今晚的月亮真绮丽啊’来表示自己的心情。柱间这样直白的夸赞不由得让由奈的脸颊微红。

    “我们快走吧！”有些害羞的她首先往前走动了一步，手腕上戴着的小布包也跟着微微的甩动了一下。

    “等一下。”柱间突然叫住了她。

    由奈疑惑的回头，正看见柱间走向了旁边的摊位，在和摊位的老板说了些什么后，拿着一样东西向她走过来。

    “这是？”

    “送你的礼物。”柱间笑着将东西放在了她摊开的手掌中，“就当是今天的谢礼。”

    那是一只精致的簪子，它银色的面上刻着花朵的纹路，末端一分为二，点缀着白色的毛茸茸的球体，看上去就仿佛蒲公英一般，和她今日所穿的衣服十分搭配。

    “……谢谢你。”由奈在沉默后扬起了一个十分漂亮的笑容，动作小心的将它放置在了自己的手包中。

    “不带上它吗？”还以为对方不喜欢自己礼物的柱间有些失落的问出声，“难道是不喜欢？”

    “不，只是这里没有镜子。”

    由奈慌忙摆手，就连发丝也跟着晃动，柱间看她的表情不似作假，不由得提议道:“不如我来帮你吧。”

    咦！？由奈愣在了原地。

    事实证明，柱间盘发的手艺还是不错的，毕竟小时候就试着给母亲编过各种各样的发辫，后来又在吉原当了一段时间的游女。所以很快的，他就辫好了由奈的头发，把簪子插.了上去。

    “柱间……真的好厉害。”由奈摸了摸自己的头发，有些不敢置信的看着柱间。

    “小时候曾经给母亲辫过。”

    母亲在他小时候总是忙于各种事情，战斗、族务、家庭、孩子，这每一项都是她作为一个忍者，作为一个女人所要做的事情，而每当她做这些事情的时候，她就会用一根布条将银白色的长发束在身后。

    柱间经常会看到她将散落出来的发丝别于耳后，久而久之，他便学起了撒娇，趴在母亲的背上将她的头发慢慢盘起，或者像小鸭子一样的跟在她的身后，替她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

    想到这里，柱间不仅有些怀念的笑了起来。

    “柱间……笑起来很温柔呢！”

    “什么？”一时没反应过来的柱间闻言愣了一下，看向了笑盈盈面对着他的由奈。

    “温柔，柱间是一个很温柔的人。”由奈重新说了一遍，肯定的点了点头，向他靠近了几分。

    “这还是第一次有人说我温柔。”柱间垂下了眼眸，并未回避她的靠近，只是轻轻的开口道:“只是，别再这么说了。”

    “为什么？”由奈的表情看上去有些错愕。

    “会骗到人的。”柱间苦笑，掏出了忍具袋中的苦无。

    “你说对吗，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