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铭生转过头看向周围,决定依然从隔壁的东车站离开这里。
冬至脱下外套把婴孩抱了起来,紧紧的绑在自己身上。他先从阁楼的平台又跳回东车站的棚顶,一时踩空,挂在了墙上,用尽全身力气才爬到了车站的棚顶。
月色明亮,黑衣人当然也看见了他的动作,其中一个想离开院子,去东车站追击冬至,却被铭生在阁楼上一枪击毙。
剩下的黑衣人更不敢动弹,只能大声叫骂。
铭生趁此空当,也从阁楼的平台向东车站的房顶跳了过去。
就在此时,一个黑衣人将手中的砍刀撇向了铭生。这砍刀竟一下子砍在了铭生的背上,顿时血流如注。
铭生强忍着剧痛,跳到了东车站的房顶,背上的刀依然还在。
冬至看见这此情此景,触目惊心,一时间也吓得说不出话来。
“别浪费时间了,快走!”铭生告诉东至,看了看他后背的婴孩。
冬至却发了愁,指着下面,向铭生示意:“那边都是巡逻的宪兵,我们怎么逃出去?”
铭生忍着痛,“咱们先下去,在上面就是活靶子!万一有人走到街上告诉宪兵队今晚发生了什么事,我们藏在这里就成了瓮中之鳖!、
冬至仔细看了街上的情况,“舅舅,我发现宪兵队绕着街区走大概有十分钟的空岗,如果我们来得及,可以躲在海河下面。”
铭生看了看下边的地形,那里的确是个绝佳的藏身之处,轻声告诉冬至:“走!”
舅甥俩看见宪兵拐到了东街区,立刻从车站的北墙溜了下去,直奔海河岸边。
海河是著名的六道湾,一个河道有河东、河北、河西三个方向的河岸。
冬至和铭生躲过月光,在海河的阴影处悄悄前行,竟然躲过了宪兵的巡逻。
冬至时时刻刻注意着不让婴儿掉到河里,遇到水深处把孩子举在头顶。
铭生身上有大大小小的数十道伤口,泡在河水里,简直就像千刀万剐,可是他不能发出一点声音。
就这样躲躲走走,一直熬了大半个时辰,熬到了戒严结束。
舅甥俩赶快离了水面,但不敢去医馆,只能从附近民家借了一身干净衣服换上,赶忙往家走。
终于到了家附近。
原本铭生的伤口泡得已经发白,走完这段路,这些伤口又全都崩开,衣服洇得鲜红。
所幸的是,铭生这些伤口并没有伤及内脏,都是皮肉之伤,但疼痛难忍。
舅甥俩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推开了家门,双双跌进客厅里。
婴儿的啼哭声引来了隔壁的柯任平。他翻墙进到啸海的院子,看见奄奄一息的铭生、啼哭不已的婴儿和一个完全不认识的少年,戒备心大起,一把按住冬至。
“你是什么人?为什么会在江先生和于老师的家里?”
冬至打起精神,“快把我舅舅扶在沙发上!”
柯任平一听冬至如此说,便知道了他的身份。
两个少年费劲力气把铭生和婴儿安顿下来,啸海便进了家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