啸海当然不能漫无目的地去寻找柯任平,他趁着天没亮,又转回了林府。
天边泛起鱼肚白了,路面上静悄悄的,并没有听到宪兵队的哨声,仿佛这一晚上都没有出现过。
啸海在街上安静地穿行,心里是越来越担心。
昨天晚上街头发生那样的事情,宪兵队应该是加紧巡逻,而现在宵禁还没有结束,路面上却是静悄悄的。
到了林府院墙外,他也顾不得什么礼数了,而且也不方便讲究礼数,干脆纵身一跃,攀上了墙头,轻轻一个鹞子翻身,跳进了院子里。
林府的洋房灯火通明,可见里面的人也并没有睡觉。
啸海快步穿过院子,直接推开房门。果然,客厅里坐着林正兴,叼着雪茄,眼皮直打架。
他看见啸海闯了进来,吓了一跳,“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今晚上那孩子呢?那孩子人在哪里?”啸海没有时间与他寒暄,直接问出口。
林正兴脸色阴沉,“我倒想问问你,今晚上那两个人是谁?如果李探长没看错的话,有一个应该是你的小舅子!”
“没错,有一个的确是铭生!”啸海也不否认,这时候再否认这种小事,会让这场合作变得不那么可靠。
“你的小舅子到那里去做什么?我记得你最初跟我说过,只要救下几个姑娘,给重庆政府增加谈判的筹码,现在却把事情搞得一团糟!”林正兴十分不快,虽然啸海承认得痛快,可是这件事由于两个少年的出现,形势都产生了变化,尤其一个少年还刺死了一个日本人。
啸海不着痕迹地咽了咽口水,他不知道接下来的话,会对这件事产生什么作用,更内疚将会对故去的人产生什么样不好的影响。
“齐思明曾经觊觎我的妻子于铭华,并且间接害死了她。铭生对于齐思明的恨意久久无法消退。他作为一个记者,一直在追查齐思明的罪恶行径。日本人给齐思明安的罪名,在他看来根本不够,他要亲手让齐思明这个名字遗臭万年。”
林正兴听他说完,连雪茄都不吸了,任凭长长的烟灰掉落在地上,半天才缓过神来,“那两个小子去那里,难不成也是为了解救那些花娘?”
啸海深深叹了一口气,“是的,他们也要解救花娘。不过我们目的是不一样的,我是为了效忠重庆政府,而铭生是为了他的姐姐……”
林正兴用审视的目光看了他半天,突然一声冷笑,“你效忠的重庆政府现在还在和日本人勾勾搭搭、行苟且之事,真不知道你效忠的意义何在?”
“他们怎么做,我控制不了,但是他们下达给我的命令,我却必须执行!”啸海面无表情地回答,似乎并不把他的嘲讽放在心上。
林正兴又深深地吸了一口雪茄,“你效忠的到底是重庆政府,还是日本人,亦或是共产党?”
听到这里,啸海的眉毛连动都没动,只是语气平静地告诉他:“无论我效忠的是谁,我所要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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