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 师尊

受这般痛苦，那他师尊所受的折磨，比这痛苦百倍千倍吧。

    若有若无的嘶嘶声，在这方灵虚境内展开，发出的音符只有一个字：死。

    孟凡感觉心魂已经受到了强大压迫，甚至被封印的本尊魂魄，都要爆炸开来的时候。他的脑海，突然响起了一个哭声，是小雨欣在喊他。

    “爸爸，爸爸！”小雨欣哭着大喊，泪眼婆娑，“爸爸，你别丢下小欣欣一个人，你别走，你若走了，就没有人照顾小欣欣，爸爸，你不要走，别丢下我啊！”

    小雨欣的声音在孟凡心魂间回荡，他仿佛看到了他昏睡不醒的女儿，从床上坐了起来，眉心发光，随着她眼泪不断的流淌，整个身体都在跟着发光，甚至消散。

    “欣欣，爸爸不走，不走！”孟凡急促的回应，然后猛然睁开了眼。

    身前，蓝欣雨本变得灰暗的身影，再次恢复到最初的样子，依旧是蓝欣雨的仙姿，只是，她眼眸变得无比冰凉，甚至带着一种滔天怒意。

    “你不愿意？”蓝欣雨看着孟凡，一字一顿的质问。

    孟凡跪在地上，向着蓝欣雨磕了一个头，有些悲凉的道，“师尊，我很愿意，但是，这是梦境，不真实的，我甚至知道，我跟你走，只不过是自己的臆想罢了，一旦去了，我就会死在这里。我不能去，也不能死，我不能丢下我的女儿。”

    “哈哈哈......”蓝欣雨身子在孟凡身前转了两圈，嘴里发出凄厉的惨笑，然后回眸看向孟凡，“你别虚情假意了，我在里心里的位置，何其卑微？别说你女儿，就连莫子涵，你家的丫鬟聂双双，你小姨子莫小倩都比之不了吧？至少，他

    们失踪了，你会去灭宗报复，我呢？你可曾为我付出过？孟凡，你很好，你这样真是对得起我！”

    孟凡长身而起，看着眼前的身影，眼中带着爱怜，却也冷凝了几分，轻声道，“你退去吧，你不是我师尊，我师尊教导我修习，怕我走火入魔，还为我张罗过男女之事，她不会为这个与我动怒，你走，别玷污我师尊了”

    孟凡话音落下，太初古卷运转，起先消散的精神力在快速复原，眼前的蓝欣雨彻底消弭于白芒之中，眼前的水潭也随之消失不见。

    一滴泪水，从闭目蹲坐在地上的孟凡眼中滑落而下。此刻，他的气息稍微稳定了些，嘴角溢血，染红了胸膛大片衣襟。

    而蓝欣雨的消失，并没有让他的精神魂体回归本体，很显然，考验并未结束。

    精神世界里，原本是水潭的地方，斗转星移。孟凡直接被带入了一处民宅内，餐桌上，饭菜飘香。

    孟凡神色微愣，起先经历的画面，他竟一点也记不起了，只有一丝轻微的伤感弥漫心间。他摇了摇头，自己还是小觑了这灵虚境。毕竟这是给古洪涛冲击筑基用的，而他，还没有达到练气高段。

    要很快走出这幻境，甚至安全脱身，还是有些勉强。

    而且，这精神凝聚的孟凡不知道，主要是一开始就碰到了他师尊蓝欣雨，他的防线其实已经崩溃了。

    他的目光看上去光芒闪烁，很有神韵，仔细观察，却能看到深埋于眼底的茫然。他已然再次沉入这幻化的画面里了，因为，桌上的菜肴，散发出最别致的香味，这是莫子涵亲自烧制的。

    莫子涵端着一碗汤从厨房走出，将汤碗放在桌上，手指捏了捏耳朵，显然被烫到了。

    “子涵!”孟凡轻轻唤了声。

    “陆凡？”莫子涵淡漠的脸上，露出一丝惊疑，打量了孟凡一眼，便回到厨房，多拿了一双碗筷，放到桌上，没有再说一句话。

    孟凡四下看了眼，发现这是自己家中。

    见孟凡一直站在原地不动，莫子涵轻挽发端，看着孟凡，“你好久没回来了，快坐下吃饭吧，明天去医院陪欣欣，好么？”莫子涵仰头看着孟凡，等着他的答复。

    “好!”孟凡点头，莫子涵脸上的淡漠，终于减弱了几分。吃饭的时候，她虽然没有笑意，却也不自觉的给孟凡夹菜。

    一席无话，孟凡彻底在这画面里沉沦。

    进入了卧室，莫子涵如孟凡重生回来的那晚，在孟凡面前脱了个干净，旖旎的身姿沾着水珠出现在孟凡面前。

    不由得孟凡多想，莫子涵竟伸手双手，搂住了孟凡的脖子，攀到孟凡身上。

    孟凡眉头紧锁，始终没有给予回应。

    莫子涵看着孟凡，两人鼻尖相隔不到半尺。

    “你后悔娶我了，是么？”莫子涵轻声问。

    孟凡摇头，“我对不起你”

    莫子涵起身，身上兀自多了一层薄纱，倚在窗前，看着外面的夜色，又扭头看向孟凡，神色带着些许哀婉，“你，爱我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