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恐怖的和尚?和尚能有多恐怖……”寇仲嘟囔了一声,猎鹰小黑已扑棱着翅膀飞过去啄徐子陵了,谁让他刚刚对小黑的名字表露出了那样的“不友好态度”呢。
直等小黑追着徐子陵象征性地啄了好几下,寇仲才把它招呼回来,笑着赞扬道:“我的小黑真是聪明,陵少爷最是细皮嫩肉、香甜可口了。”
“好哇,你们二人一鹰全都欺负我!”徐子陵忿然控诉了一句,随即喘了一大口气,才略为无奈地说:“说正事,最恐怖的那个和尚看起来一点都不老,也就四十来岁的样子,可他仅仅是往我藏身的地方扫了一眼,就令我如坠冰窟,差点忍不住现身求饶……”
“能于凡人的身躯之中贮藏山岳大海般浩荡的气势,仿若时刻与天地至理相合,那就是大宗师了。”宋师道淡笑道:“小陵说的那个和尚应该就是了空大师,你之所以会被他的气势所摄,其实只是不习惯罢了。我是从小给我爹揍着长大的,想要不被大宗师的气势所影响,甚至敢于对大宗师出手,关键的诀窍就在于将心念全部凝注于祖窍之上,只要抗住了这种压迫……咳,以我们的实力,大约也可以在大宗师的手底走上个几招再死。”
徐子陵翻了个白眼,说:“就算你能在大宗师的手底下走上一百招都没用,那个寺庙里不单只有恐怖的了空大师坐镇,还有四大护法金刚,他们每个人的实力都高过我和小仲一线,被四个人一起围住的话只怕大宗师都有得受。更别提还有三百多个老少和尚了,他们基本都是一流高手,说不定还能摆出罗汉阵、伏魔阵之类的鬼玩意儿来……总而言之,整个寺庙加在一起足够我们三人各死上一百次了!”
“哪有那么夸张,我们加在一起死个十次就算顶天了。”宋师道轻笑了起来。
“死一次就不用玩了,还十次?!”寇仲抱头哀叹道:“难道我们真要空手而回?或者我们干脆就等师妃暄把和氏璧送给李世民之后再去抢吧?至少都比闯这寺庙要容易几分。”
“恚阃宋叶允训某信盗嗣矗荒芙绦绽畹哪玫胶褪翔怠!彼问Φ篮咝σ簧聪蜃旖呛Α1П鄱5男熳恿辏担骸靶x晷Φ媚敲醇椋隙ㄊ窃缬泻冒旆ǎ室饪浯笃浯世炊何颐峭娴摹!
寇仲愕然转头看向徐子陵,不禁恍然笑道:“陵少爷这副表情我最熟悉了,绝对是有鬼点子,还不快点从实招来!”
徐子陵拍了拍寇仲的肩膀,老气横秋地叹了一口气,说:“我费神费力全是为了把你嫁出去,仲少爷啊……这一辈子你欠我的都别想还清了。”
“鬼扯淡,”寇仲反手擒住徐子陵的手腕,狠狠地捏了一下,说:“也许是你上辈子欠了我太多钱,哈!闲话休提,快把盗宝妙计一一说来。”
徐子陵笑着摇了摇头,傲然卓立,遥望向沐浴在最后一丝夕阳余晖中的净念禅院,轻轻地说:“和氏璧就在禅院正中的铜殿内,我刚刚感觉到了。”他转而看向目光热切的寇仲和宋师道,微微笑道:“我当时就躲在铜殿外的钟楼上,可是当了空那和尚推开铜殿大门进去之后,在一段时间之内我完全感应不到和氏璧了,而当我再次感应到和氏璧之后的片刻,了空匆匆忙忙地离开了铜殿,更将附近的和尚统统驱散,也就是在那时,我被他的一个眼神给‘吓跑了’。”
寇仲眸光一亮,嘿笑着说:“陵少的意思是了空老和尚对和氏璧做了些什么……”
徐子陵顿时皱眉,以一种略显鄙夷的眼神瞅着寇仲,道:“为什么这句话从仲少你的嘴里吐出来,就显得那么龌龊了呢。”
“看来小陵是感应到和氏璧的变化了,”宋师道拍了拍寇仲的发顶略作安抚,笑道:“继续说下去。”
徐子陵颔首笑道:“没错,果然正如王世充所说,和氏璧诡异莫测,我猜了空大概是在借和氏璧练功之时出了点岔子,他担心其他和尚也会受之影响,所以才让所有人远离铜殿……而这就是我们盗宝的机会哩。”
寇仲苦思道:“按照王世充给我们的地图来看,铜殿正门对着的那个白石广场视野宽阔,只要派几个眼力较好的和尚在广场四周监视,只怕连只苍蝇都别想飞进铜殿里去,那我们又如何入殿呢?”
徐子陵镇定道:“这完全是一场赌博,我们就赌了空确实是练功出了岔子、必须觅地静修,少了他这个大宗师,我们成功的机会也就大大增加了。至于那四大护法金刚以及二百多个武功高强的和尚嘛……如果引得他们在铜殿前动手,在和氏璧的影响下,他们说不定会实力大减。”
寇仲愕然道:“这又赌那又赌,这简直就是赌命啊!再说了,万一我们也被和氏璧给影响了,直接就束手就擒,难道真要留下来做和尚嘛?!”
徐子陵微微摇头道:“我有一种很强烈的直觉,和氏璧对我们的影响绝没多大,因为它总会令我生出一丝很想亲近的感觉……”说着他看向寇仲,若有所指地笑了,道:“仲少爷不是向来都最敢赌的吗,从前你还笑我优柔寡断,也不瞧瞧如今的你自己?”
寇仲略一迟疑,宋师道的一双锐目之中已是神光电闪,他淡淡地说:“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我们走!”话毕,他率先朝净念禅院疾射去,寇仲和徐子陵也赶忙跟上。
他们三人由禅院后墙的方向上山,不同于正面那八百零八级直通山顶的石阶,这一面全是危崖峭壁。
他们穿过一片密林,再横过了一道环绕崖脚而过的小河之后,宋师道提议道:“我们就在这里将容貌掩饰一下吧,各用一副从来没用过的面具,盗宝之后就将面具销毁。”
寇仲和徐子陵当然点头同意,事实上他们早有准备,寇仲连标志性的井中月都没带在身上,还多穿了好几层颜色各异的衣服——此时他们三人将最外层的衣服脱下来粉碎后扔下河去,又戴上了面具,顿时变成了三个完全不同的陌生人。宋师道和寇仲都是面目普通的中年人,而徐子陵则是戴了一副老年人的面具,那面容还颇带有几分高手的威势。
宋师道拿布巾将徐子陵的一头黑发包了起来,寇仲更撸起袖子折了一根粗树枝,拿着佩刀几下子就削出了一把木剑来,给徐子陵挂在背上,用以掩人耳目。
一番打扮后,三人提气而飞,在峭壁的石块上跃来跃去,终于来到了一处断崖横面微微凸出的小平台上,而这断崖正好紧挨住禅院的后墙。
徐子陵仰头看了几眼,微笑道:“宋二哥你就在这里等我们吧,再往上的话,仲少爷的眼刀子都快要把我给戳死了。”
“若我没记错的话,似乎在我们之中还是我的实力最高吧,”宋师道轻哼了一声,笑道:“两位少爷是把我当成了需要保护的妞儿还是一无是处的纨绔贵胄?”
寇仲略有些讪讪然地笑道:“当然不是那个意思,只不过你的身份实在不同寻常,假使有个万一……传出去你堂堂的宋阀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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